形婚第五年(11)
车里全是他身上那股冰冷的味道,将她包围,虽然好闻,但让她浑身不自在。
商陆的余光掠过她的身体,她很高挑,浑身没有一点赘肉,腰线收的极好,紧实的胳膊上还带着恰当的肌肉。她很健康,很有生命力。
“住哪儿?”他问。
“我给您导航。”付之幸抽出纸擦擦手机上的水,还好没进水,点开了新村花园的导航,“麻烦您了。”
商陆看看目的地,“巧了,顺路。”
两人一路无言。
期间付之幸偷偷看了他几眼,他侧面轮廓真好看,饱满的眉弓,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付之幸一路看过去,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她悄悄地收回目光。
车子一直开到老小区的大门口,外面还在哗哗的下雨。
“需要伞吗?”商陆问。
“有伞吗?”
“有。”
“在哪里?”
“车里。”
付之幸的目光在车里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任何疑似伞的东西。她说了声谢谢不用伞了,车门自动开了。
商陆抬手指着她的斜前方,“车门那个地方,按一下。”
付之幸不懂他的意思,她试着按了一下,顺滑的手感之下,一把黑色的直杆伞柄弹了出来。
“周一还我。”
“好,谢谢。”
她抽出一把黑色的长伞,下车,车门缓缓关上,车子转眼消失在雨雾中。
这场大雨并没有像天气预报预测的那么准,40分钟后,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付之幸回到家,急匆匆的跑去阳台收衣服,收完最后一件衣服,她看向远处的小山,这才理解为什么商陆说“顺路”。
老小区的围栏后面,是一处湿地公园,里面有一处池塘。池塘边上,她看到商陆和另一个男人撑着伞坐在小马扎上,在雨中钓鱼。
两人身形很像,但商陆的肩膀更宽一点,穿衣风格也有区别。
商陆直勾勾的看着水面,那个男人时不时笑着看他。
他们在聊什么?
一只雪白的鸟顶着雨从付之幸所在的老房子边飞了过去,付之幸惊讶一声,目光跟随着鸟儿来到了湿地公园的池塘边。
鸟儿停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安逸的在小雨中梳理羽毛,洁白的羽毛在较为昏暗的傍晚显得好像会发光。
“白鹭,说明这儿的生态环境不错。”宋承佑说。
宋承佑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花衬衫,米黄色到膝西裤,短发微卷,领口挂着一副黑色墨镜。本是文雅的长相,让他穿出一股痞气。
相比之下,商陆的衣品则显得有点沉闷,他穿着灰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一点都不像来钓鱼的人。
宋承佑收回空空如也的鱼线,放上饵料,又甩出去一杆。
“不错是不错,就是偏僻。”商陆回应。
“偏僻?再偏还能有你的心偏?”宋承佑笑,“领证半年了吧,媳妇儿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说你偏不偏心。”
“你们不用知道。”商陆也收杆,空杆。
宋承佑听他语气低沉,就知道这件事是他的一个劫,商陆那么好强又挑剔的一个人,在选伴侣这件事上用了不到三天。
记得半年前他在京都见到商陆,那时商陆坚定的说:“我要去花城,我需要一个反抗商镇言的契机,这回谁也别想控制我!”
再见到商陆,他已经借着和付之幸的结婚证成功留在了花城。
“所以对方心甘情愿当你的挡箭牌?”
“心甘情愿是双方的,我也是她的挡箭牌。”
宋承佑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她长得怎么样?身材好不好?受得住你的剑吗?”
五楼阳台上,付之幸正在收拾被雨水浸湿的桌子,插着艾草的玻璃花瓶不合时宜的从桌子滚落,发出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
清脆的破裂声吓了她一跳。
“呀!”
她惊呼一声,迅速捡起玻璃渣,又被玻璃划伤了手。
她站在阳台前,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打量自己的手指肉里有没有玻璃渣。
商陆听到声音,扭头正好看到她,白色的光点在五楼阳台晃来晃去。
他忽然笑了一声。
“游戏而已,受我的剑做什么。”
劳累了一个星期才感觉周末多么的来之不易,付之幸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要不是有人敲门她估计自己还能睡一会儿。
打开门,门卫孙阿叔站在门口,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铁壶,说:“阿辛呐,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瓜咗了!”
“我只是手机静音了,没死……”
“快拿碗给你倒一杯凉茶!”
付之幸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碗,却被孙阿叔换成了一个不锈钢的小盆,他抬起铁壶,倒了满满一盆散发着中草药味道的棕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