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有意[破镜重圆](51)
但他睡得不沉,雁春夏拍了几下就有醒来的趋势。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除去打伞的手,光凭她和李舒白都不一定能给沈意知好好的扛回去。
“沈意知?”
等她唤的第三声,沈意知终于依依不舍的撑开眼,疲惫双眸黑沉沉的夹杂着醉意,懵懵懂懂的打量着她。
没有被吵醒的不耐。
反倒直起身子,双臂环过她腰间以一种极为亲昵的姿势搂着她,语调缓慢匆匆,“夏夏。”
雁春夏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瞥向站在旁侧的李舒白。
后者尴尬一笑,摊开双手:“我走?你一个人可以吗?”
雁春夏半个人挨在沈意知的怀里,露出的半张脸难以言喻极了。
李舒白明白她脸皮薄,便不再调侃,只是说:“不行的话打电话给我。”
雁春夏胡乱点头,等李舒白出去后,才一口气从沈意知怀里钻出来,这回儿任凭他怎么嘀咕,她也不肯惯着。
沈意知处于微醉,头脑并不糊涂,但他不愿去想眼下的事情,倒愿意把自己当成个傻子。
“起来。”雁春夏拉着他的帽子,像是掉小鸡仔似的扯他起来。
沈意知脸色一沉,高大的身躯瞬间朝着她倒下来,硬是把她压在怀里,密不透风的搂着,失而复得发力道极大。
“......”雁春夏冷声道:“走不走?不走你今天晚上就自己睡在这里吧。”
他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走不动。”
雁春夏心蓦地一软,但没能上的他圈套,依然是正经的说:“走不到那你就在这里睡着吧,反正点着火,冷不死你。”
沈意知微怔,身躯有一瞬的僵直。
恰恰好被雁春夏捕捉到。
果然没醉死。
确认他没有醉死后,雁春夏行为要比先前雷厉些,不再问他,而是摁着他的肩头强行推开他。
“你自己要睡睡这里,我今天摔得疼,要先休息。”
昏黄的小灯悬挂在顶,恰好被沈意知挡了大半。
依着她这里看去,只能看的一片模糊的阴影。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猜不到他的心情。只能硬着头皮驱赶:“松开,我要走。”
良久,沈意知才出声,压抑很久的情绪被埋在暗沉的嗓音中,微哑的声线与雪声簌簌莫名映衬。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雁春夏诧异抬首。
“夏夏,我们复合好吗?”
“你没醉?”雁春夏答非所问。
沈意知淡淡的说:“如果没醉,你还会让我抱你吗?”
他指的是刚才他趴在她腿上的事。
雁春夏没应,沉默几息,才“哦”了声。
沈意知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额角,不解的看她。
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沈意知如坠冰窖,让人咋舌的心痛让他难以呼吸,再看去,不过一手臂的距离却好像有万米之远。
他似乎又惹她生气了。
沈意知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了。
那一点的酒真的让他醉了,实际上再见到雁春夏的那一刻,接下来的所作所为都是顺心出发。
五年被她挂掉无数次电话,拉黑无数次联系方式时在心底说服自己,他不可能会完全丢弃尊严,像一只落水狗似的狼狈。
可他还是努力了五年,甚至为了她回国。
沈意知有些懊恼自己的行为,一来是因为过于狼狈,二来是也没惹恼了雁春夏。
他用尽全力,装出最不在乎的样子,视线落在那棵挂满银霜的杉树。
“抱歉,有些失态了。”
沈意知落下这样句话,而后准备转身离开。
指尖触到木质门上,才拉开一角,寒风如排山倒海似的灌入,雪花迎面扑来,冻得人止不住打哆嗦。
但沈意知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推开门往外走。
就在他即将踏进风雪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轻飘飘的,随风雪声而落。
“谁醉了还会挑着人凑上去的?”
沈意知脚步顿住,微微侧目留神。
雁春夏上前两步,瞬间被从缝隙吹进来的风凉到,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她没好气的说:“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烂。”
沈意知呼吸骤然停止,心底不敢确信的悸动代替惶恐。
“所以你开始就知道?”沈意知问。
从他抱着她就知道,从他趴在她膝上她便清楚。
此刻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跌跌宕宕,起起伏伏,却又安稳落下。
雁春夏故意装作不在意,摸摸鼻子说:“不然呢?某些人的演技真的让人捉急,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