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过知酒浓(54)
“以后不喝了。你以后也不要一个人喝酒,喝醉了没人知道很危险。”
“嗯。”
房间突然陷入安静,宋舟不知道自己要点说什么才能给安新彦一点安慰,就像她此时此刻无法给自己一点安慰一样。
从与陈孚重逢开始,她就变得不再是她,盲目,失智,看不清周遭的世界和人。
陈孚是盘踞在她心里的魔障,她的痛苦是她自己选的,但安新彦是无辜的,是受了她的连累。
只是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舟舟,你手好些了吗?”安新彦盯着她的手,纱布已经取下,但她的手覆在膝上,看不到手掌的伤口愈合情况。
宋舟把手掌翻过来,伤口结了大块深色的痂,看着仍然让人心疼。
“膝盖和手肘还疼吗?”
“不疼了。”
“头上呢?”
“消肿了,好多了。”
“嗯。”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片刻后,安新彦再次开口:“舟舟,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在这里陪你。”宋舟连忙道,他们都是孤身在外,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彼此照顾。
“不用,我让余师傅帮我到酒店拿东西去了,晚上麻烦他陪我一晚,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不是什么大事。”
宋舟低头不语,安新彦催她:“去吧,让纪清也回去,她今天估计吓着了,你帮我好好安慰她。”
宋舟又坐了一会,再三叮嘱他有事打电话,起身走到门口时,安新彦叫住她:“舟舟。”
宋舟回头,安新彦深深望着她,缓缓开口:“要是不开心,就回头,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别害怕,别委屈自己。”
宋舟转过身,忽然间泪如雨下。
第22章 大渣男
纪清下车后, 车里就只剩下宋舟和陈孚两个人。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酒店,宋舟走向前台准备给自己单独开一间房,陈孚不同意, 一把抢走她的身份证。
宋舟不想吵架,跟着他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宋舟刚放下背包, 陈孚就整个人怼过来将她撞到墙上。
热吻铺天盖地, 宋舟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推开, 但陈孚的身体像磐石一般纹丝不动,舌头和手则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熟悉的气息传至每一根毛细血管,身体迅速脱离意志的缰绳。
……
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做完她就走,就离开,永远离开。
她抓住最后一点意志苦苦哀求,让它不要放弃她。
大概只有高山变深谷、冰川化海洋的那一天, 她才不会再爱他。
陈孚比之前哪一次都更粗/暴/凶/狠,他像一匹恐惧食物被抢走的饿狼。
“宋舟, 我不许你走!”
宋舟感觉灵魂要出窍, 指甲抠进陈孚的肌肤里。
“不许走!”
……
清透的水缓缓注入浴缸, 热水哗啦落在头顶, 浴室里瞬间弥漫热气。
宋舟微低着头, 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滴落, 面颊红润, 眉头轻蹙, 犹如一朵雨中的玫瑰, 明艳而哀伤。
陈孚替她擦洗身体,手抚着她单薄的肩,心头忽地闪过一瞬疼,情不自禁倾身将她抱住。
肌肤混合热水的温度迅速传至心脏,宋舟不禁打了个颤栗。
陈孚将她抱得更紧了。
眼睛酸胀难耐,可是她不想在陈孚面前哭。
“宋舟,我不是为了抢走谁的心头好才跟你在一起,我没那爱好。”
“我是喜欢才跟你在一起的。”
宋舟回手紧紧抱住陈孚,脸贴着他胸口,眼泪混在热水里一同落下。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分开的话下定的决心被陈孚轻松击碎,一句喜欢已经足够换取她全部的心甘情愿。
她什么都不想再想,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着寸缕紧紧相拥,哪怕没有明天她也甘之如饴。
她抬头,寻到陈孚的唇,贴上去,轻轻舔舐,陈孚感受到她的意愿,张唇迎接她温热的舌。
她不仅仅想跟他在一起,也不仅仅想跟他赤/身相拥,她还想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想与他彼此深入,同生共死。
……
夜色深沉,宋舟的呼吸渐渐平稳,陈孚将手臂从她的后颈缓缓抽出,轻声坐起来。
手臂和肩上被指甲抠出来的伤痕隐隐发痛,他转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禁不住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咬人和掐人的时候可发狠了。
笑完忽地叹口气,想起自己为什么睡不着来了。
他拿出手机,搜索北京到乌鲁木齐的往返飞机,趟次算多,只是飞行时间略长,周末来回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了。
以宋舟的工作性质,她大概一年到头都会满新疆跑,就算他飞到乌鲁木齐也未必能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