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常(38)
“不是你先占我便宜的?”
“老牛吃嫩草,还是嫩草占便宜了?”我说,“当时我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说!谁让他先不给我脸的。”我想了想又说,“煎个鱼吃吧。”
他又对我笑,他说好。
被这个小插曲打断,我完全忘记了先前生气的事。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吵架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过了那个村就很难再找到同一家店。
晚上那顿鱼我吃得很高兴,吃完饭我们在沙发上看乱世佳人。十点我就昏昏欲睡,他关了电视,打发我去卧室睡觉,我站起来,顿了下,我问他哪个卧室,他说,当然是你自己的房间。
我有点不高兴,我又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他问我怎么了,我说睡不着。
严靳说:“十点多了。”
我盯着电影看,看斯佳丽的华丽裙摆和生闷气的表情,看白洛德笔直的背脊和奇怪的胡子。我说:“我又不能再长高,睡这么早做什么。”
严靳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他的手申|进我的衣服里,贴上我的背脊骨,像一支笔,从上往下,缓慢地描摹,他说:“那就再变得强壮些。”
我噗嗤笑了:“别的男人都喜欢纤腰丰乳翘臀,你想让我变强壮?”
他点头“嗯”了声:“精神和身体是统一的,我希望你都能变强壮。”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他把我抱起来,说:“走吧,我陪你睡会儿。”
严靳躺在我旁边,我总是忍不住要动手动脚,跟他打打闹闹好一阵,看电影酝酿出来的那点睡意也完全消散,我精神得不得了,我掀开被子,我说我要再玩会儿别的。
他把我按在身边,说:“先陪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我说你真的好幼稚啊。
他说:“一二三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能动,谁动就打谁的手掌心。”
我看着他仰头笑,我伸出手摸他脸,他当真一个巴掌打到我手心里,“啪”的一声,痒痒的,酥酥的,辣辣的,有点痛。
他看着我,他的眼睛好深邃。他沉声道:“你输了。”又把我的手塞回被子里,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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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严靳把我叫起来,让我跟他去游泳。
我半推半就地跳到泳池里,趁他不注意,用力捶打水面,溅了他一脸水花。他抹了一把脸,就要来追我。
我本来不想动的,被迫开始游,开始拼命地游,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四五十分钟,他又把我从水里抓起来,带我去吃早饭。
这种感觉很奇异。
我的情绪总像是在坐过山车。他每一个行为都惹恼我,但他马上又能用别的方式将其平息。我陈旧的身体和思维好像正在被打开,血液流动的速度仿佛变快了。
我被迫在他的生活节奏中待了半个多月,快到第二十天时,“被迫”两字消失了,我一到十点多就开始犯困,早上七点自动睁眼,我的四肢会想要动一动,我的胃和大脑不再那么需要酒,不过我偶尔还是会抽烟。
但有件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
自从我搬到严靳家里,我们彻底再没做过。大概是从他看到我痛哭流涕开始,我对他的吸引力消失了,他现在只想充当一位充满爱意的长辈。
第20章 “我们谈谈吧。”
方玉珩订婚分明还像昨天的事,随着天气一夜回暖,他的结婚典礼又悄然逼近。一天晚上,严靳有应酬,回来得特别晚,我在客厅看古代色清电影、喝汽水等他。
他开门进屋走到客厅,我学着电影里的女主角摆出同样的姿势,我说官人你回来了,可让奴家好等。
严靳摇头笑了声,他走到我面前,坐下来,手放在我大腿旁边,很放松。我用右手覆盖他的手背,仰头吻他下巴,另一只手解了两颗衬衫扣子,他按住我的手,按在胸前,第三颗扣子的位置,从背后递给我一张结婚请帖。
我以为是方玉珩先生与李欣彤女士的结婚请帖,打开看,发现是陌生人的名字,婚礼地点在济州岛,日期同样是三月二十七号。
我问严靳这是谁?
他说:“跟我一起去吧。”
我说为什么,大老远的,跟你一起去有什么好处。
他笑着捏我下巴,他说:“你不是严太太吗?这不是你分内的事吗?”
我低头咬他虎口,我说:“我看这严太太是当真当不得,好事儿没我份,要解决的麻烦倒是多。”
严靳盯着他的虎口,上面有红色的牙印,还有我的口-1水。他问我,什么事算好事?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沉。我直起身子,眼睛盯着他,手在摸索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