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佞臣+番外(10)
……也难怪西门雅兰能那么「高贵」了。
不过听说西门雅兰还只是二小姐,侯府内尚有一位真正雍容雅致、清幽无双的大小姐。
这位大房嫡小姐,早年经常随同祖母奉杨郡主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话,聪慧灵巧才气洋溢,四年前还曾在白云寺抽中了号称天下唯一一支的凰签。
凰签一出,便是连宫里都被惊动了。
太后娘娘当时便想顺水推舟为执述太子聘此女为妃,但当时年方十七的执述太子二话不说就给拒了,并拿出先皇遗旨说事。
全大晋王朝谁人不知,先皇最疼爱这个肖似自己的孙儿,留给孙儿的好东西可也不只这道「婚事自由」的旨意。
所以太后娘娘尽管心下不喜,还是不得不打消主意。
但西门大小姐凤凰命的美名也早已众所周知……
想到这里,香芹左胸又有点古怪的闷闷不舒服起来,她下意识稍稍抬头偷瞄金殿之上,英气严肃冷峻的执述太子——
呸。
她不自觉地揉了揉心口,嘴里无声地嘟囔了句「高贵鸟不起啊」。
大朝会就在香芹的胡思乱想加腹诽连连中,不知不觉混过去了。
散朝后,她压根儿没瞧见上首欲言又止的执述太子,跟着身边两个吃货小官好朋友边交换等一下要吃什么早餐,边说说笑笑就走了。
长年恭谨地侍立在执述太子身后,不知怎地,莫名觉得此刻太子修长身形看着似乎有一丝丝落寞……
「太子今日陪朕共进朝食吧,朕想跟我儿聊聊这避暑之行,能不能再多添个——」帅大叔皇帝搓着俏皮的小胡子,想着昨晚新鲜美人的撒娇,清清喉咙硬着头皮陪笑正想问。
「父皇请自重。」执述太子眸光一闪,冷厉如鹰隼,行完礼后大步拂袖而去。
「皇儿……」这下换皇帝可怜兮兮地伫立风中伸出尔康手,空虚寂寞觉得冷了。
长年匆匆收回同情的目光,忙快步追上自家太子。
……这就叫,一物克一物吧?
执述太子回到东宫主殿,坐在清雅宽敞的小书房内,看着小心翼翼摆放在高高整叠奏摺旁的那一大桑皮油纸包。
天气酷暑,昨夜的小食摆放到现在已经隐隐有馊味儿了,向来清冷洁癖的执述太子却罕见地不曾命人将之丢弃,而是亲手一一将里头的东西取出。
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是吗?
「长年!」他突然唤道。
「奴才在。」悄然在一旁如同影子的长年迅速上前,眼睛一亮。
「比照这些,让人做了新的给她送去。」说完,他有些许不自在地顿了顿,「……莫说是孤吩咐的。」
「奴才明白。」长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领命。
「不能惯得她越发没规矩。」执述太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表示。
「殿下也是为了袁洗马着想。」长年不愧是东宫高级经理人才,深谙说话艺术,「日后……袁洗马自会领略殿下这份心思的。」
执述太子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自作主张。」
长年心下一颤,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早就被洞烛机先、善算沉谋的太子殿下看破了,瑟缩了下脖子,「奴才不敢了,请殿下恕罪。」
「办好你的差事。」
「是,是。」长年擦擦冷汗。
几息后,执述太子忽然又问:「孤——平时对她很凶吗?」
长年俊秀的脸庞有点发苦,「这……」
他目光严肃,「恕你无罪,只管说。」
长年心虚地抬头偷看眼前冷峻威严的主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道:「若论君臣,殿下您对袁洗马实属宽容仁德,但若不以君臣而论……」
「如何?」
「……是稍嫌严苛了些。」长年不好意思直接提点——老板,姑娘家家是要哄的呀!
唉,他家太子长了一张当世无人能及的俊美容颜,英悍挺拔的高大矫健身段,偏偏性子沉稳内敛如万年铁木还不善言词。
……不对,削人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
总之,袁洗马平日再欢脱缺筋少调,女扮男装得再斯文秀气,骨子里就是个女孩儿,哪里受得住太子的严谨肃穆一板一眼?
不说旁的,就说上次袁洗马不过在东宫花园蹦蹦跳跳了几步,被太子恰好撞见,太子就罚人家去贴墙角站一个时辰,说要板正她的举止风仪。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长年内心悄摸摸吐槽。
「不对她严苛些,她能光着膀子就逛大街。」执述太子有些着恼,冷着脸道,「成何体统?」
长年吞了吞口水,「殿下虽是爱之深责之切,但训勉方式也许能再婉转一点?」
执述太子浓眉紧蹙,半晌后摇摇头道:「孤试过了,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