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束晴眼神不耐烦，他平静地继续说：“北京秋天风景挺好的，峰会行程安排不紧，有空抽半天一起去逛逛。”

束晴完全不能转过弯来，不敢细想冯式东话里突然夹带的含义，她觉得有只蝴蝶在身后追，而她在恐慌自己的花粉过敏。

冯式东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邀请函和人员信息表转给束晴，安排道：“参会人员要填个表，你尽快弄完发过去，汤汤那边也尽快通知。还有昨晚…”

想到那句毫不留情的“滚”，冯式东顿了一下， 恢复成高高在上的神态，“之前你们定的述职答辩规则太复杂，完全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建议简化模版，不要给下面的人增加无意义的额外负担。”

束晴差点以为那才那番关于北京秋天的话不是从冯式东嘴里吐出来的，但这样的风格让她觉得更自如，她回答道：“这件事人力部上周会议已经讨论过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发布一套全新的关于产品技术部门转正答辩、述职答辩、月度报告等人事日常管理方案。”

“行……”冯式东还想说什么，一个工作电话打进来，他不得不结束对话，拿着手机作势往外走，“今天先这样，信息表记得尽快填。”

束晴看着他边接电话边快步往办公室走，直到会议室门被重新关上，她闭上眼睛用力揉着太阳穴，忽然心里有些慌乱，束晴把这归结为工作计划被扰乱的焦虑感。

凌灵的电话刚好这时候打进来，束晴快速接起，把注意力从微微失控的情绪中拉出来。

凌灵招呼都没打，直接问道：“晴晴，你最近还有和谭宁瑞联系吗？”

“没有。”束晴对这个名字的陌生感已经越来越强，在她生活里连过客都称不上的人而已，“怎么了？”

凌灵解释：“刚才碰到个圈子里的熟人随便聊了几句，听她讲起谭宁瑞这段时间到处找人借钱，好像被仙人跳了。”

束晴瞬间被逗笑，“啊？这么隐私的事你们都知道。”

“网红圈子就这么大，能藏住什么事啊，扩散程度不同罢了。谭宁瑞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他真的玩挺大，群 p，牛人。”凌灵边说边笑，束晴都能想象出她明嘲暗讽的表情，“你没和他有联系就好，万一他找你借钱也别给。”

“我和他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进行金钱往来的程度，统共就见过三五回面，已经一个月没联系了，我现在就删了他。”束晴是行动派，立刻把谭宁瑞的名字从她的联系人列表中剔除。

“哈哈，你就当个笑话听吧，男人本来就没几个好东西。”凌灵没说两句就匆忙告别：“那先不说了，我还有拍摄，回头多认识新帅哥再给你介绍啊。”

束晴也玩笑道：“行，等着你给我喂饭。”

回人力部束晴先解决冯式东交代的信息表，所有人员档案都能在人事系统中查到，唯有紧急联系人和联系方式这部分，多数同事入职时为了保护隐私选择不填写。但这次峰会因为特殊原因，举办方要求信息表中的所有内容都不能空缺。

束晴发钉钉问其余两人的紧急联系人和联系方式，汤汤立刻发来她丈夫的信息。冯式东大概还在处理刚才那通电话，过了半小时才回复。

冯式东：不用写。

束晴无语到想抽他：附件中主办方强调必须写。

冯式东已读不回。

五分钟后束晴忍无可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冯式东这么难沟通，连这点小事都要她三番五次催促：随便哪个家人就行。

冯式东名字旁的“正在输入中”保持了至少半分钟，最后他回复：没有。

束晴准备敲键盘骂人的动作停滞住，像被这两个字刺到，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们的对话。

没有什么？没有家人还是没有联系方式。冯式东也许只是故意找茬，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束晴心头忽然发酸发胀。

她阻止自己继续衍生这个话题，犹豫片刻，束晴在冯式东这列数据的紧急联系人位置上填入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

第29章 付出和得到的过程

培训班开业那天，乔温妮开车接上束晴和凌灵一同前往。选址在一家近郊商场，人气不算旺，因此租金相对较低，但周围有许多住宅小区与幼儿园小学，是很大的潜在市场。

张在婷给培训班取名为“彩虹桥儿童成长中心”，她在大学自学过几年漫画，因此连招牌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十分可爱。束晴几人来时，彩虹桥门口围着一群软乎乎的小豆丁，正拉着陈佳敏要糖果吃。家长们则站在一旁拿着宣传手册互相讨论。

几人没见到张在婷便询问陈佳敏，她看了看时间说：“谢峰今天也过来，在婷一早去浦东机场接他，估计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