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已经是泪眼濛濛，口中只有碎音，根本回答不了他什么问题，她也很快耐不住他的横行无忌，跟着稀稀拉拉的水声开始喊他淮哥哥。

陆淮暂停等她一会儿，吻她耳朵和脸颊，哼说：“你不是很有贼心有贼胆的吗？”故意诱他立刻回来。

楚萱有气无力地扯唇：“我想你了不行吗？”

陆淮吻她的动作立刻顿住，拉开跟她的距离凝着她侧脸几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醉话。

看楚萱能站稳了一些，他重新缓慢起步。

“有多想？”

“你要我多想？”

“我要你多想你就多想？”

“那得看我心情。”

打嘴仗上他从来打不过她，陆淮认命地闭了嘴，双手重新攥紧楚萱，鼻尖落她头顶发丝上，鞭笞她不遗余力。

他以为楚萱在节节败退之后会见好就收，但两人在被窝里躺下后，她在他怀里却像只泥鳅那样一直往下溜。

陆淮僵住。

很快，整个人都开始发麻。

他手落在楚萱后脑勺上，手背上的脉络鼓鼓，“萱萱……”

楚萱第一次这样做，行动

不乏生疏，磕磕碰碰之间既觉出这事艰难，但又不愿退缩，最后掀开被子往陆淮脸上去看他神色时，在她刻意让他先别关的亮堂灯光里，她清晰地见到陆淮看着她失了控。

次日醒来是午后，楚萱的嗓子发疼，一部分源于昨夜扯着喊太多，一部分是因为别的。

陆淮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视线在那停留了许久，最后吻住问她：“起不起？”

楚萱咳了两下找回自己的声音：“嗯，要去接汤圆。”

吴语嫣原本想跟着崔霁的车回乡过年，这样的话就能把狗一起带上，但崔霁的业务上出了点紧急情况，她只能选择一个人坐公共交通回家，汤圆不能跟着同行，于是就通知楚萱去接回汤圆。

他们到吴语嫣住处时，吴语嫣正在和房东在做房屋清点，吴语嫣退了租，打算年后就不再来江城这里了。

诚然她现在生着病，离开伤心地是对养病有帮助，但楚萱记得吴语嫣的家庭情况复杂。她父母在她很小时就离了婚，后来各自都组建了家庭，吴语嫣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而爷爷奶奶前两年也都不在了。

也就是说，吴语嫣如果真回老家，在父母两方那里很大可能也没有一席之地。

到时候又怎么办？

所以楚萱觉得吴语嫣在意气用事，在陆淮去看着房东做清点时，她将她拉到一旁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改主意想回江城，可能就租不到这么合心意的地方了？”

吴语嫣模样决绝：“我不回来了。我回去住我爷爷奶奶在农村的老房子，也不用交租金，屋子和院子还很宽敞，我还可以跟你一样做短视频或是做直播赚生活费。”

楚萱立刻问：“做什么内容？”

吴语嫣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乡村生活相关的。”

理想固然是好的，但以楚萱所知，这个赛道已经是非常挤，普通人如果没有很强的特色，很难做出有别于几个大博主的内容出来，也就很难出成绩。

这个先不论，吴语嫣自己还是个病人，楚萱担忧地问：“那你老家周边有住着你的亲戚吗？你姑姑舅舅他们住得近吗？”以她的经验，吴语嫣在没工作这种社交关系时，应该避免独居。

吴语嫣静了下，回她说：“有住得近的。”

敏感如楚萱，从吴语嫣避免直视她眼睛回答问题的动作里一下猜到她在说谎，“真的吗？”

吴语嫣点头：“真的。”

谁也没办法轻易改变一个成年人的认知，人们也总会美化那条自己没走过的路，想当然地以为换一条路一切都能好起来，楚萱看着吴语嫣身后的行李箱和几个贴了快递单的包裹，知道她主意已定，终究没有再劝说什么。

来之前本以为只是接汤圆而已，没想到来之后忽然看到吴语嫣彻底离开江城，回程路上，楚萱抱着汤圆陷入一场沉默。

车遇红灯，陆淮伸手来握住她手指，问说：“在想什么？”

楚萱说：“顾航现在也不在了，吴语嫣不知道想不想再回CG来工作。”

陆淮再问：“她要是还想，你打算放在你部门？”

她部门的岗位现在是饱和状态，而且销售数据都是姚强那边在统计，用不着再要一个销售助理，楚萱如实说：“我这边没有合适她的岗位，你那边呢？你能安排吗？”

“我想想。”交通灯变绿，陆淮收回手继续开车，头脑也很冷静，“你先问问她的意愿，以及意向工作。”

“好。”既然说到这里，楚萱便想立刻去做，拿出手机准备去问吴语嫣，但邱斓的视频通话先一步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