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沫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担心自己说多错多，挽尊了一番话就要离开，却被涂灵笙制止。

外面看不清涂灵笙是怎么出的手，只知道孔沫本要关掉直播间的手，忽然鬼使神差的被挪了开，然后，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也幸好吃瓜群众的注意力都在八卦上，所以没有看出孔沫的异样，只以为是他自己没选择下播。

“‘造谣’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你之前老朋友，赵蔷的话，想不想一起听一下？”

【赵蔷？不是退圈了吗？】

【是啊，当时靠炒CP吃红利，孔沫被曝光之后又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被说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看来楼上和我当年吃的一个瓜，听说之后赵蔷就被雪藏了，其实小姐姐演技挺好的，人也不矫情，就是有时候老爱说大实话】

【哈哈哈比如她当年说孔沫现实和剧里人设差远了吗？当时大家还以为是调侃来着】

孔沫被定在那儿，这些弹幕是不想看也得看，旧事重提，让他越来越心虚。

心虚就会暴露本性，正比如涂灵笙眼下看到的：

“孔沫，你掉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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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根并不起眼，甚至看起来有些稀碎的孔雀羽毛散落在孔沫身后，如果不仔细看，还可能以为是什么产品包装拆卸后的垃圾。

雄孔雀习惯通过开屏来吸引雌性孔雀目光，所以谁的羽毛好看，也就意味着获得了第一时间的择偶权。

可细看孔沫掉落的，不仅毛发稀疏，连颜色都很黯淡，可能会属于对雌孔雀开屏不成反被叼一口那种。

孔沫本来还在努力维持自己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一听到涂灵笙的话，瞬间慌了神，看着掉在地上的羽毛甚至开始慌乱。

涂灵笙没有制止孔沫的行为，反而选择放开了他。

他摆脱束缚，第一时间不是继续和粉丝解释自己造谣的事，而是直接蹲了下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又格外爱惜的捡起自己羽毛。

看他闭口不言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可怜。

可舆论的变化总是很快的，热情的吃瓜声音很快盖过了粉丝高呼的“心疼哥哥”。

【他居然真的在捡孔雀毛？】

【什么情况？我眼花了吗？】

【哪儿来的孔雀毛，孔沫身上掉下来的？】

【之前还怀疑江小鱼的事是故弄玄虚，这回我忽然有点信了。】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震惊！古偶一线男神竟然不是人！】

【上面那个媒体，你家一线是批发来的吧？】

孔沫只是自顾自捡着，不管弹幕说了什么都一言不发。

这些羽毛看起来对孔沫异常重要，涂灵笙觉出隐情，刚要开口，忽然从内室走出一个女生。

她虽然穿着睡衣，但容貌气度都是上乘，能出现在孔沫家里的，涂灵笙大概能猜出来，这应该就是他英年早婚的那位“恩爱”妻子。

女生的反应很迅速，不等涂灵笙说话，一下走到电脑屏幕前，直接关掉了直播，屏幕前顿时一片黑暗。

【诶人呢人呢？】

【主播别掉线啊！正在兴头上！】

【那边该不会现原形了吧？哈哈哈好想看】

【我涂姐呢？涂姐还在吧？】

孔沫离开了，涂灵笙也没有多留，但回想起刚才孔沫妻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只露了个影子，甚至阳光，还能穿过“她”的身体。余光，是幽绿色的。

孔沫虽然在过往直播里多次提到自己爱妻人设，但实际上从未有过任何妻子的消息露出，外界只当他对妻子保护很好，可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呢？

第5章

五只兔子 他以为，人之初性本善。……

孔沫对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很是封闭，但这位“妻子”，却耐人琢磨。

于是，涂灵笙没有再和孔沫打交道，而是单独给他的“妻子”传信。

一定程度上，其实就是给孔沫。

“你这么救他，是在害他。”涂灵笙知道，对执念的无视，只会让孔沫越陷越深。

好在结果与涂灵笙预料无差，发过去不过一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遗忘和放纵，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涂灵笙虽然这么说了，但许久，都没有再收到“妻子”的回信。

她大概，一时间无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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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妻子”没有回消息，只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孔沫。

他望着落地窗外幽深夜色，无尽沉默。

从下播开始，星谷的人不是没来过，但他全部一个不见。

孔沫坐在地上，手里还在捧着仅有的几根羽毛，神情淡漠，目光就像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