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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带着玩家在大唐搞基建的日子(959)

总之,就是对现状不满意。

不满意,就是她的错。

雁来甚至都懒得为了他们再将朝臣叫过来走一遍流程了。

这些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一方面是天资有限,难以跟上瞬息万变的时代潮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距离雁来、距离朝廷、距离大唐的政治中心都挺远的,所以根本看不清朝中大势。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处理得大张旗鼓。

雁来将名单还给俱文珍,“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走正常的流程就行。”

“是。”俱文珍应下,面上露出一点欲言又止的神色。

像他这样的老人,当然不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做出这种表情,就是等着她去问。

雁来也就问了,“什么事?”

“那篇文章……”俱文珍说,“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一些,不过人已经找到了,殿下可是现在就见?”

雁来一听这个,立刻板起了脸,“那就见见吧。”

但等俱文珍把人带进延英殿,她脸上刚刚糊好的冷酷面具就有点绷不住,裂开了。

什么鬼!

站在俱文珍身后的人,分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吧?

想也知道,雁来之所以会在看到那篇骂她的文章时想到武则天和骆宾王,当然是因为文章写得文采斐然,一看就知道作者不是一般人。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恨,所以雁来明知道这种人就不该搭理他,还是想把人拎过来上一下嘴脸。

结果作者就是面前这个……少年?

这人看起来还没她高,细细瘦瘦的,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有补丁,跟雁来想象中能写出那种文章的人,完全不沾边。

不过少年虽然衣着寒酸,神情也略有些局促,但是站在这座代表着大唐帝国最高权力核心的大殿里,却也没有进退失据,礼仪也还算周全,“野人卢仝,见过令君。”

雁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野人”是山野之人的意思。

不……等等,这是卢仝?!

就是那个写了“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的卢仝?

就这几句诗,在日本被广为传颂,并成为了日本茶道的肇始,在他日,卢仝可是能跟茶圣陆羽相提并论的,被尊称为“茶仙”。

虽然这诗他现在应该还没写出来,而且也不叫《七碗茶诗》。

雁来打量对方的视线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本来有点疑心,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写出那篇文章,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是俱文珍在驴她,还是他也被别人驴了。但卢仝这个名字,倒是将她的怀疑打消了一些。

毕竟这位可是真正的家学渊源,祖上出过“初唐四杰”的卢照邻、“大历十才子”的卢纶,他自己也是少有才名,很得韩愈推重。

不过只看他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半点狷介之态。

当然也看不出能骂她骂这么狠。

一念及此,雁来那点因为看到少年才子而起的怜惜之心就淡了,只向俱文珍确认道,“那篇文章是他写的?”

“是,也不是。”俱文珍说。

雁来瞪他。

俱文珍苦笑,正要开口,卢仝却忽然道,“令君,还是让小子来说吧。”

雁来就将视线转向他,“你说。”

卢仝便缓缓讲出了自己的经历。

月食那天晚上,他正在参加一场诗会——到了现在,天兵喜欢才子才女的消息早已传得天下皆知了,正好又是十一月,今年各地所贡举子陆续抵达长安,诗会、文会自然不少。

卢仝参加的这个诗会,其实说是诗会有点抬举了,既没有择定吉日遍邀才士,也并未寻个风光秀丽的去处,就是几个书生在酒肆里碰到了,酒酣耳热之际,谁都不服谁,便要作诗一较高下。

不过还没定好要写什么题目,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嚷声,出去一看,竟是月食异象。

这下也不用想题目了,就写《月蚀诗》。

卢仝年纪最小,诗却写得最好,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等他清醒过来时,人还在酒肆里,但天已经亮了,诗友们不见踪迹,连带着前一夜的诗稿也都没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诗被人偷了?”雁来问。

卢仝脸上露出既愤恨,又嫌恶的神色,“不止被人偷了,还被人改了。”

“咦?”雁来稍微精神了一些。

卢仝从袖子里摸出诗稿,“所幸小子还记得原篇,重新誊写了一份,还请令君过目。”

雁来示意薛涛将诗稿取来,看完之后,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

这首诗前半部分的内容跟她之前看到的那篇文章大差不差,就是写月食的过程,充满了神秘而又浪漫的想象。后半段就删改了很多,将带有隐喻之意的句子都拆解开,牵强附会地跟当下的朝堂局势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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