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地址。”

石婕在酒店门口停好车，看到了周易的那辆雷克萨斯，她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石小姐，”张从业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周易，小声说道：“周总不让我开车，说要等您过来，你们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嗯，差不多吧，”石婕把车钥匙递给了张从业，“麻烦张助理把我的车开回去，我送周总回家。”

“好，那辛苦石小姐了，我在后头跟着你们。”

石婕系好安全带，瞥了眼后视镜，周易仰头靠在那儿，眯着眼，像是已经睡过去了。

石婕发动车子的那刻，周易睁开了眼，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石婕，他眼底的烦躁才散去了些。

“喝了多少？”

“没多少。”

“难不难受？”石婕问。

周易解开领带，“有点。”

“你把安全带系上。”石姐提醒道。

“不用。”

“系上吧。”

周易扔掉了手里的领带，突然跨坐到了副驾。

石婕被吓了一跳，说道：“你是真醉了。”

前面突然窜出来的自行车让石婕踩了个急刹，周易还没坐稳，脑袋狠狠磕了下车顶。

“抱歉，”石婕下意识就揉了揉周易的额头，关心道：“痛不痛？”

周易没回答，侧头盯着石婕。

石婕看出周易想吻她，伸手挡了挡周易凑过来的脸，“我在开车。”

周易靠回了座椅上，可过了几秒，石婕就感觉到手掌传来的疼痛，周易在咬她的虎口。

石婕叹气，但也没抽出手，任由周易发泄着他心里的情绪。

“痛吗？”周易松开了嘴。

“你开心就好。”

周易干笑了下，“可我不开心。”

“其实，”石婕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你没有必要这样给自己找罪受。我不觉得你有多想见我，看了我，你就心烦。你也不是很想跟我睡觉，没睡之前，你厌恶我，睡了之后，你厌恶你自己。”

“所以呢。”周易声音冷了冷。

“所以，除了工作上的事，非必要，我们可以少见面的。”

石婕这话说完，车上静得诡异，张从业打来的电话让两人都暂时回过了神。

“石小姐，周总醒了吗？”张从业语气着急。

“怎么了？”周易问。

“周总？”张从业反应了一下，继续道：“后面那辆黑色本田已经跟了你们一路，前几天伊万的黄总不是因为收购的事，找人对您的车子动过手脚吗，我担心这次还是他派来的人。”

周易瞥了眼后视镜，“知道了。”

周易挂了电话，对石婕说道：“前面靠边停车，你先下去。”

“你准备做什么？”

周易却不说，“下去。”

“然后呢，”石婕转头看着周易，“你又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跟你没关系。”

“你也可怜，石安东那些肮脏残忍的事，都要由经你手，”石婕说完，踩下了油门，“这次我陪你，周易。”

石婕连超了好几辆车，后头那辆本田被甩出了些距离。

石婕瞥了眼后视镜，抽空问了句，“他们对你的车动手脚，有找到证据吗？”

“监控死角，没有。”

“最近的警局在哪儿？”石婕问。

“你要干嘛？”周易问。

“斩草除根。”

石婕说着又故意放慢了车速，让那辆本田有机会追上来，可她却开始不断变道，别了那辆本田好几次。

本田车里的司机大概也被石婕激怒了，好几次加速上来，擦了石婕他们的车。

在离警局只有几百米的路口，石婕降下了车窗，冲着本田车竖了个中指。

绿灯亮起，雷克萨斯加速往前冲，石婕瞥了眼后视镜，如她所料，那辆本田车也开始加速朝他们追过来。

“往后靠，坐稳了。”

石婕踩下刹车，往右猛打方向盘，在周易反应过来之前，那辆本田车狠狠地撞上了驾驶座的车头。

气囊在一瞬间弹出来，驾驶座上的石婕因为剧烈的冲击，短暂地失去了神志。

外面的大动静立马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好几个警察从警局里跑出来，控制住了准备逃跑的本田司机。

周易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小心帮石婕解开了安全带，“石婕……”

石婕扶了扶脖子，“你没事吧？”

周易缓过神，忍不住骂道：“你在想什么？不想活了吗！故意让他撞你？”

石婕轻笑了声，“那让他撞你吗？”

“是，”周易盯着石婕，“你该往左打满方向盘，让他把我撞死。”

石婕皱眉，“你能闭嘴吗。”

周易带石婕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两人坐在病房里等结果。

张从业进来的时候，看到石婕靠在病床上，额头贴着纱布，在打点滴，周易的脖子和手臂上都缠着几圈纱带，他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床边，仰头盯着石婕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