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这张脸是这半个小时内，石婕在石安东的办公室里见过最顺眼的东西了。

“石董，”周易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石婕，“石总监也在。”

周易开始跟石安东聊工作上的事，石婕也没走，就坐在那儿盯着周易看，周易自然也察觉到石婕的目光，但没跟她对视。

“没什么问题，”石安东很满意，在文件上签了字，“就是要辛苦周总再亲自去趟新加坡了。”

周易接过文件点了下头，突然又看向石婕。

“石总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金瑞在新加坡的总部？”

石婕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她昨晚是跟周易提过这事，她说周易要去大半个月，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也行，”石安东倒没反对，“你要多谢周总还想着你，给你机会出去见见世面。”

石婕起身朝周易伸出了手，笑了下，“谢谢周总。”

“石总监客气了。”周易回握。

晚上七点，飞机越过新加坡东海岸，石婕透过窗户往下望，海上成片亮着灯的货轮，在黑暗中缓缓行驶着。

耳边响着机舱广播，石婕回头，周易靠在那儿，正盯着她笑。

石婕深吸了口气，这一刻，她觉得自由又短暂地回到了她身边。

“为什么选晚上到的航班？”石婕问周易。

“樟宜机场晚上更漂亮，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樟宜机场的确漂亮，两人经过樟宜瀑布的时候，周易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帮你拍张照。”周易抬了抬下巴示意石婕站过去。

“不用了。”

“拍吧，”周易说着看了眼边上的两对情侣，“他们都在帮女朋友拍。”

石婕笑了笑，“女朋友啊，我吗？”

“嗯。”周易知道石婕是故意的，耳朵微红。

石婕抓过周易的手机，拉着他往后靠，“一起拍吧，男朋友。”

察觉到周易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石婕提醒道：“我知道我美丽动人，但麻烦你先看一下镜头。”

“你脸皮一直都这么厚吗？”周易笑了。

“对啊，”石婕拉着周易的手搭到了她肩上，“反正恶心到的又不是自己。”

“我不觉得你恶心。”周易语气认真。

“哦。”

这次耳朵红的是石婕。

石婕和周易到酒店已经很晚了，虽然累，但两人都舍不得就这么休息了，折腾到凌晨，周易才抱着石婕睡过去。

第二天，因为有公事，周易很早就起来了。

石婕翻了个身，滚到了床边。

“你要出门了？” 石婕嗓子哑得不行。

周易帮石婕倒了杯水，“唐老鸭，你为什么这么会叫？”

周易的话，让石婕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睨了周易一眼，“你不用这么夸自己，你脸皮也挺厚的。”

周易笑着“哦”了声，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新币压到了水杯底下，“有些地方不能手机支付，你出门把这些现金带上，我谈完事情就回来。”周易说着又拿出了张名片，“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逛逛，但别一个人乱跑，给上面的司机打电话，他会带你出去的。”

“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了？”

石婕瞥了眼那一叠新币，“有点像嫖资。”

“你可不止这点钱。”周易说。

石婕抽出一张塞回了周易的外套口袋里，大方道：“你昨晚也辛苦了，辛苦费。”

周易无奈笑了下，“多谢石小姐。”

周易来新加坡要处理的事很多，他陪石婕吃完晚饭后，又去书房开了电话会议。

石婕觉得无聊就从架子上拿了本书，坐到了周易对面。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周易做完会议的收尾工作，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石婕。

“看的什么书？”

“小说。”

“什么小说？”

石婕随口应了句，“恐怖故事。”

周易走到石婕身边，“有趣？”

“嗯。”

似乎不满这本书抢走了石婕的注意力，周易伸手挡了挡纸页。

“干嘛？”石婕问。

周易抱起石婕，两人一起窝到了沙发上，“书有什么好看的。”

石婕靠在周易怀里，笑了声，“那看什么？”

“随你，你愿意看就看。”

石婕还真就管自己看了，书还剩几页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帮我拿一下手机。”石婕拍了拍周易的腿。

周易起身拿过了手机，可瞥到来电显示后，周易的脸就冷下来了。

石婕瞥了眼呆站在那儿的周易，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是谁？”

“程盛道。”

石婕捏着纸页的手顿了顿，“帮我挂了吧。”

“嗯。”其实周易在石婕开口前就已经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