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婕觉得无聊，手就钻进了周易的口袋，“你还真会？”

周易拍了下石婕乱动的手，故意道：“不会，瞎说的。”

“里面还有礼物吗？”

周易问了句，“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就觉得周总像叮当猫，口袋里都是宝贝。”

周易皱眉，“它很丑，没有头发，还很短。”

“哪里短？”石婕笑了。

“身高。”

“可他很可爱。”

周易轻轻拨了拨石婕的头发，“可爱吗？”

“嗯，跟你一样。”

周易低头盯着石婕，“没人这么形容过我。”

“现在有了，我。”

周易的手顿了顿，接着坐到了石婕的身侧，“翻个身。”

“这次是要灸哪里？”

“神阙穴。”周易说着掀开了石婕的上衣，把艾条放到了石婕的肚脐周围。

周易搭在石婕腰间的手让她发痒，她不觉轻笑了几下。

不是没摸过，周易对石婕的身体其实很熟悉，所以石婕知道周易是故意的，周易知道她的痒痒肉在哪儿。

石婕扣住了周易的手，“周总挺幼稚的。”

周易任由石婕蹭着他的手心，也承认，“嗯。”

第49章 你对我好，是因为什么？

周易被石婕传染了，隔天的例会上，两人的鼻音都很重。

这次例会讨论了盈康的扶贫项目，会议持续得比较久，一直开到了中午也没结束，休息间隙，工作人员进来发了盒饭。

张从业单独给周易和石婕订了营养餐，还给两人都准备了一袋中药。

石婕在桌下踢了踢周易的脚，“我能吃他们的那个盒饭吗？看着比这个香。”

“辣的。你忘了你感冒了？”

“辣的发汗。”

周易觉得石婕真会诡辩，“没了。”

“我不瞎，”石婕抬了抬下巴，“桌上不是还摆着一盒吗？”

周易抬头给了张从业一个眼神，张从业心领神会地把剩下的那盒饭拆开来，倒进了自己的饭盒里。

“哇，”石婕小声感慨，“周总和张助理真是‘狼狈为奸’、‘天作之合’。”

周易睨了石婕一眼，“‘天作之合’不是这么用的。”

石婕看着周易，故意问道：“那怎么用？能用在我们身上吗？”

周易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板起了脸，“吃饭。”

16楼每天都会有很多咨询的客户，所以洗手间总是拥挤的，石婕等了五六分钟，见隔间里都没人出来，她就换了个楼层。

石婕刚进洗手间，就听到了冲水声，隔间的门被推开了，石婕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章华芝。

章华芝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看到石婕的瞬间，有明显的慌乱，但又立马调整了表情，对石婕挤出了个笑。

“怎么来18楼了？”

“楼下的洗手间人太多了。”石婕解释了句。

“好，”章华芝不自然地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

石婕进了隔间，视线不禁落在了垃圾桶里那根验孕棒上，空荡的垃圾桶里，只单单丢了根验孕棒，再结合刚刚章华芝的表现，石婕已经猜到了什么。

石婕上完厕所出来，看到了站在拐角等她的章华芝。

章华芝叹气，像是无可奈何，“拜托，不要说出去。”

石婕的印象里，章华芝总是意气风发的，她是典型的职场女性，有能力，也很成功。

看着章华芝眼底的无奈，石婕不禁开始好奇，章华芝的丈夫知道她怀孕时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也许不会喜出望外，但一定不会像章华芝这般纠结，因为接下来要痛苦的人不是他。

石婕听到章华芝轻声开了口，“职场上，性别的不平等不是靠喊口号就能改变的，即使在思想上能改变，但这不平等在男女生理构造上的体现也是永恒的。经期的痉挛，激素变化对情绪的控制，以及单独承担生育的痛苦……”

“这些年，我手下底有太多优秀的女同事，她们因为家庭和孩子而离开盈康，有些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可大部分，是因为别无选择。职场瞬息万变，十月怀胎再加上产后的休养，一年多的时间，必定会出现取代她的新人。”

石婕沉默了，她自然也明白，什么时候女性拥有跟男性同等的力量优势，并且子宫的使用价值不再被觊觎和议论，平等才算开始。

周末，王剑峰又来了趟深圳，石婕跟周易一起去了高尔夫球场。

王剑峰的状态还是依旧的好，十八个洞打完，像是还没尽兴，还想拉着石婕去吃饭，想在饭局上接着聊。

可石婕却有些撑不住了，穿着单薄的运动装，吹了风，现在头疼得厉害，她能感觉到后背不断冒出来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