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月光回来了(148)
这里有两套房子,首付都是老爷子出的钱,俩兄妹一人一套。
当初宁江艇考上大学,老爷子亲自领着他去办的过户。那时候宁瑰露老不高兴,撅着嘴说老爷子偏心。老爷子给她画饼说只要她也考上大学,她也有一套。
后来她高考完才知道老爷子早早就买下两套房子了,一套落在宁江艇名下,一套就存在老爷子名下。
高考志愿出来那天,老爷子老神在在问她,房子还要不要。她早就把以前拈酸吃醋的事忘了,高高兴兴接了新房子,过完户去小区转了一圈,发现小区破破的,并没有想象里那么好,撂爪就忘了。
车开进小区,停在公共车位上。
楼龄几十年的老小区了,连外立面已全然看不出曾经辉煌,绿化带里的树都快和他俩一个年纪了。
进了电梯,宁江艇问她:“还记得在几楼吗?”
宁瑰露不大确定:“七楼吧?”
到了七楼了,一梯就两户,倒是不会弄错门。宁江艇又问她:“你有钥匙吗?”
宁瑰露:“……”
面面相觑片刻,宁江艇有点牙疼:“没有钥匙?”
她轻咳一声,走到门边弯腰瞧了瞧门锁。锁没换,还是以前老门普通机械锁的款式。
拧了拧把手。自然是拧不动的。
她问宁江艇:“你身上有卡片吗?名片也行。”
宁江艇想了下,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了一张黑金名片。
宁瑰露接过名片,摩挲了下边缘,质感还挺好,挺厚。
她将卡片插进锁扣边缘,上下抽拉了几下。
门锁没打开,对门邻居门内响动,听着像是要出门了。
宁江艇再掩唇轻咳一声,低声道:“能行吗?别让人把咱俩当贼抓了。”
“你别贼眉鼠眼一脸心虚就不会被抓。”她还能一心二用地跟他回呛一句。
就在对面邻居拉下门锁就要出门的时候,宁瑰露用力一别,感觉卡片抵住了锁舌,她胳膊用劲一抵,一抽——对面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中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宁江艇不用回头都能预料到邻居的反应,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宁瑰露直起身,按下门锁,门开了。
她朝宁江艇一抬颌道:“进门啊,要我请你吗?”
宁江艇深深看她一眼,钦佩之情已溢于言表,干脆走进了门内。
宁瑰露反手握着门锁,靠着门转身面向邻居。
中年人皱眉问:“你们谁啊?”
“住这的,我姓宁。”她从容淡定,倒叫人家不好怀疑了。
那中年人犹豫问:“是宁老爷子家的?”
“那是我爷爷。”她说。
打量着她衣着和相貌,不像贼的样子,中年人警惕的神情这才松开些许,寒暄问:“很多年没见过老爷子了,老爷子最近还好吗?”
“他……”宁瑰露声音一下堵了,她清了
下嗓子,平静说,“我爷爷今天出殡,按他的遗愿一切仪式从简,叨您挂念。”
“啊……啊……”中年人意识到自己失言,实在不知如何找补,只好惭愧道,“还请节哀。”
“老爷子快九十了,算是喜丧。我今天来看一下房子,您忙您的吧,不耽误您事了。”
“哎,好,什么时间要是办吊唁会,还请通知我们。”
“好。”宁瑰露没说不办追悼会了,简单应下,又同人礼貌道,“那您先走吧,我也进门了。”
“好,好。”走到了电梯口,中年人又叹口气,忍不住唏嘘感慨,“他老人家一向健旺,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宁瑰露将门推上,转身看宁江艇。他风声鹤唳地站在鞋柜一侧,直到她合上门才慢慢放松了肩膀。
她看着他说:“老爷子又护了你一回。”
要不是搬出老爷子的名号,他俩鬼鬼祟祟站门口撬锁,这事儿没这么容易揭过去。
宁江艇无奈一笑,问她:“你这本事从哪学的?”
提起这事,宁瑰露就有点郁闷,没好气道:“交了五百学费学的。开一回门二百五,记你账上了。”
她越过他往房子里走去。
房子是四室两厅的格局,主卧还带一个小书房,是给宁江艇做婚房的,尽管他“死”外地十几年也不曾回来,老爷子仍掏钱将房子装修了一番。
老人家的审美自然不会有年轻人的新潮。家具都是实木的,纯红木的地板,一色的大红木柜子,特别有进老干部办公室的感觉。
宁瑰露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忍不住红眼眶了。
装修是十几年前的风格,但看得出质量都是顶好的,就这么摆了十几年,地板没有一点伸缩缝,墙面没有一点返潮,新得像崭新的婚房。
宁江艇跟着她的脚步将房子参观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