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月光回来了(240)
宁瑰露察觉出不对劲,转头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这样说着,拥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二哥?”她直起身,手掌握住了他的小臂。
他的胳膊很紧绷,肌肉在抽搐颤抖,尽管尽力忍耐,却依然无法抑制躯体的反常。她抱紧了他的手臂,回头轻轻地亲他的眉眼和脸颊,轻声安抚说:“没关系,会好的。”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没头没尾地自言自语。
她没有回答,只是耐心地轻抚着他的手臂、脸颊,直到他这一阵突然的症状过去。
“来吧。”她拍拍水面,“这么大的浴缸,进来跟我一块泡会儿。”
他摘下浴巾,跨进浴缸,将她紧紧环住,牙轻轻叼住她颈侧的肉。
她跨坐在他身上,勾住了他的腰。
滚烫的水泡得皮肤泛红,但很舒服。
他在她给的安全区里慢慢放松了身体,抱紧她,像癌症病人寄希望于试验药。
“怎么还戴着这个?”她看他手上的檀木珠串不爽很久了,伸手要取下来。
他躲了一下,回握住她的手腕。
“什么意思?不能碰?”她眯起了眼睛。
“……没有。 ”
他主动取下了手链递给她。
宁瑰露把手串扔上洗手台,握起了他的手,在他下意识想躲时,她用力转过了他的手腕,一道横隔整个手腕半径的新疤突兀刺眼地暴露出来。
心脏钝痛。
沉默,死寂般。
没有他意想中的震惊、愤怒,她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伤疤,语气称得上心平气和地问他:“为什么?”
“……”
“不想说?”
她深吸一口气,声线却在微微颤:“庄谌霁,我发现对你用怀柔政策用处已经不大了。如果你还是要用这种一意孤行的方式伤害你自己,那我不会再管你,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哪天你把你自己作死了,我就带着新欢去给你扫……”
她后面的话没能再说完,他将她抵在浴缸壁上,重重地咬了下来,这是一个带血腥味的吻。他眼底沉抑的那些感情仿佛化成了如有实质地墨,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将那些痛苦的、压抑的情愫一并宣泄出。
轻微肿胀的痛。
她的不可抑制的喘息也被他吞没。
浴缸水流声在嗡嗡作响,她紧皱起眉头,几乎呼吸困难,想推开他,然而只有一条胳膊能动,还被桎梏在狭窄浴缸内,行动十分不便。
“你有点太过分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整,眼前放白。
……
躺回床上,宁瑰露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现在不止胳膊疼,脖子疼、腿疼、前胸后背没有一块地儿不疼。
身上遍布咬痕,手腕也酸。
右侧肩膀已经换过药了,重新绑好了绷带。她督促他吃了药,这回儿药效上来,他倒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天杀的,简直是饿了一个月的狗。
她心头骂骂咧咧,见他睡得已经很沉,缓慢地从他怀里退出去,下了床,支着要散架的腰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
找了瓶冰水,喝一口,闷蒸出来的热气一挥而散。她长长舒了口气。
睡是睡不着了,她扶着腰挪到阳台,躺倒在摇椅上——爽。
伸直腿后,她拿起手机——“Biumi!”
许久没有登录过的游戏上有不少朋友发来组队的消息。
她点了随机匹配,又顺手邀请几个在线的朋友,沉浸式进入了新战场。
“无双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退游了呢!”队友开了麦,激动地大喊。
宁瑰露没看到耳机,也懒得去找了,把音量调小后打了一个“嗯”字。
“还是这么高冷!这么有安全感!无双姐带我上曙光!”
他们玩的这款游戏叫《曙光纪元》,团战形式的末日废土竞技游戏。
一进游戏,世界语聊就自动打开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听得耳朵疼,宁瑰露把世界语音关了,只保留队内语音。
“无双姐,今天不开麦啊?”队友甲问。
她还是那一个文字气泡:“嗯。”
庄谌霁在感觉到怀里空荡荡时就猛然惊醒了。他转头看向旁边,是空的。药效尚未褪去,异常头晕,耳朵里一阵尖锐嗡鸣。
指尖发麻,他大口喘息着,额角不一会儿便浮起了冷汗。
小露呢?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快步走进内卫。卫生间里是空的,没有人。
房间里,房间外,都漆黑一片。
他做梦了吗?
又是梦吗?
他环顾一圈,只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色。
后背刺痛,像尖针刺进脊椎。
直到隐隐约约听见房间外有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