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与飞鸟[先婚后爱](11)
两人闲聊了几句,实在冻的不轻,乔澍猛吸两口扔地上捻了两脚,缩着脖子钻进车里。
骆嘉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整座城市被按上了静音键,车子平缓而行,整理回忆那晚的碎片细节在脑中平铺拼凑。
她以前半信半疑喝醉后的脑子是否清醒,后来她试验过,几杯下肚后人是晕的,身体是不受控制的,但大脑,无比清醒。
骆应晖当晚喝了酒,在他说出‘我们一起去死吧’的那个瞬间,大概他是真的动过那个心。
当然不是同归于尽,他那么自私的人舍得死。
一个在朋友同事间零差评的人,皮囊之下是个病态,恐怖虚伪的父亲和丈夫,他料定了没有人能拿他有任何办法,所以为所欲为。
骆嘉替换常景殊开过车,骆应晖坐在副驾驶一路上用拳头捶着面前的抽屉,每一下声响都如地动山摇般让人害怕,感觉整个车子都快四分五裂。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骆嘉一直提心吊胆着,她抓紧握紧方向盘,一遍遍警告自己千万不能踩错刹车和油门。
起初庄淙见她一直低头默不作声认为她还处于惊吓中,可淋浴打开后没多久,他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骆嘉捂着嘴巴不敢放声大哭,她掩耳盗铃地以为淋浴声能掩盖住哭声。
回想着她今晚的眼里总有一团他看不清的迷雾,甚至那眼神看他,都含着戒备。
但庄淙没深想。
月色柔和,醉意基本过去,腰间被一只兔子玩偶硌住。
他抽出后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上面残存着骆嘉身上的香水味,他凑到鼻前闻了闻。
抬头四处看,以前客厅里干净的只有家具,现在黑白调的衣柜里出现了彩色,门口放着她拆完的快递盒,庄淙看着电视机下一排可爱的摆件,乐的笑出来。
以前,白天在权力的游戏场游刃有余地跟那些老狐狸过招,说着云山雾绕的官话,晚上孤独的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一般。
没结婚前一直觉得日子和谁过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多大区别。
现在这么看来,倒还真是不一样。
应该找不到第二个能把家里布置成动物园的人。
第5章
万一我对你有感情了……
庄筑国退休后被返聘在
湖南公司任职副总,走之前老两口喊庄淙和骆嘉回去吃顿饭。
老两口住在新区,从市区开过去走高架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正值晚高峰,高架堵车,乌压压地一眼望不到头,庄淙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笪瑄让他安全第一。
“怪我,应该上午就去买东西。”骆嘉像瘪了气的洋娃娃,一脸歉意。
“饭早吃一口晚吃一口又不会掉块肉。”
骆嘉留意过好几次,只要提到笪瑄和庄筑国的话题,他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说什么都得呛两句。
这顿饭一开始很安静,饭桌上只有咀嚼声和碗筷碰撞声,就像四个人拼桌吃顿饱饭。
“骆嘉,关政南是你大大啊。”先出声的是庄筑国,他擦着嘴巴,浑厚的声音带有领导的压迫感。
她正低头吃饭,闻声一愣,缓缓抬头又点头:“嗯。”
关政南是骆应晖的表哥,上次吃饭遇到的袁姨是关政南老婆,袁梁。
他们就是极少数知道常景殊和骆应晖真实现状的人。
这社会不论官衔高低,贫穷富贵,最引人谈资地莫过于丑闻八卦。
她不确定袁梁有没有告诉笪瑄,但总归这颗定时炸弹是埋下了。
骆嘉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庄筑国似乎有话还没说完。
“你爸的工作弄好了吗。”
骆嘉一脸茫然:“他没跟我们说。”
“老骆这么谨慎。”庄筑国推了推眼镜,好似想到了什么事,“前两天我突然想起,早几年我刚调任湖南的时候,你大大找过我说想从贵州调个人过来。“
点到为止,都心知肚明那人是骆应晖。
“早知道如今结了这层缘分,当初肯定给办了……这事怪我。”
笪瑄在旁边接话:“你当时新上任不久,各方面工作也都难干,还要防着明枪暗箭。好在老骆现在也步步高升,兴许去了湖南还没现在这番成就。”
骆嘉听明白了。
早几年关政南在湖南任职,骆嘉有听常景殊提过骆应晖想调去湖南,打点好了一切后却没了下文。
“你也别怪爸。”
骆嘉羞赧一笑,本就是求人办事:“不会的,您也不容易。”
“好了,吃饭不聊工作。”笪瑄打断。
骆嘉去了趟卫生间,前脚刚走,后脚笪瑄压低声音:“工作的事你不准再问,再是亲家,也不是什么忙都得帮,那不成卖女儿了。”
骆嘉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