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与飞鸟[先婚后爱](99)
女人的声音压不过男人,直接崩溃大哭。
男人见状,只觉得吵:“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男方律师发觉场面有些失控,把男人拉出来让他先坐着冷静一会,女方律师随之出来。
骆嘉往屋里看了眼,法官在给女人递纸。
女方律师:“要不别让他俩谈了,一见面就吵,女的一哭我的耳朵也受不了,而且她还怀着孕,这么哭也不好,不然就咱俩谈,谈完了
再各自去问两人意见。”
男方律师点头:“行。”
女人似乎才怀孕三个月,孩子是这个男人的。
骆嘉不知道他们离婚的具体原因,她心疼地望着不停流泪的女人。
婚姻到底带给女性的是什么。
爱的尽头是恶语相向,用最难听的话骂着曾经最爱的人。
爱到最后都那样,和谁结婚过久了也都那样。
骆嘉看着调解室门口的一排小字——把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
她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深意,屋内法官喊他们进去。
调解室很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庄严肃穆。
骆嘉先进来,法官看着纸上的信息有些疑惑:“你是常景殊?”
“我是常景殊的女儿。”
法官说着抱歉,屋里一下涌进三个人,狭小的空间一下被充得满满地。
法官有些不解:“不用全都来,两位当事人来就可以。”
常景殊开口:“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孩子担心我,陪我来的。”
法官点头,交给常景殊一份民事起诉状。
骆应晖的诉讼要求里列示夫妻所有共同房产,折旧到只有三万块钱的车他也要求分割,但他不写自己名下的股票和基金数额,在明知道常景殊没有工作的情况下,还打算让她在离婚后背负不知情的债务。
骆嘉看完后,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真的太狠了。
当初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骆应晖说过:如果我爱那个人时,会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好,但我要不爱了,就会让她受尽我的罪。
年轻时的常景殊太过单纯,又是个恋爱脑,当时只听见去前半句,根本没意识到后半句多么令人毛骨悚然,也不会想过多年后子弹正中心脏。
法官:“谁是起诉方。”
在那坐半天的骆应晖开口:“我。”
法官看了他一眼:“那你先来说说起诉的原因。”
骆应晖陈述了五分钟,从头到尾不讲一句自己出轨的事情,以常景殊不孝顺婆婆这个切入点滔滔不绝地讲起。
常景殊差点崩溃,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污蔑她不孝顺婆婆。
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她包揽婆婆一年四季的衣服,每次回老家还会做一堆好吃的打包到保温盒带过去。
因为骆应晖知道怎么能激怒她,所以故意这么说。
骆嘉看着常景殊抹着眼泪,然后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讲道理说到他哑口无言后,狗急跳墙般拍桌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都把人带到家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骆嘉一听他在污蔑常景殊出.轨,反应很激烈,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你少污蔑我妈!”
“我有证据!”他吼道。
“拿出来给我们看!”
此刻的父女两人像是仇人般,都恶狠狠的眼神望着彼此。
骆应晖胸有成竹地掏出手机,翻找着照片:“看!”
骆嘉站在身后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没控制住情绪脱口一句:“你是不是眼瞎!”
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但她此刻无暇顾及,用尖锐的音量控制自己的泪失禁:“这是我在时尚大道花30章
块钱给我妈买的老花镜!”
骆应晖一下无话可说,悻悻地翻到下一张,语气轻蔑:“还有这张!”
图片是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两包烟,一盒中华,一盒苏烟。
常景殊忍不住开骂:“那是你拿回家的散烟你不记得吗!”
“我拿回家的烟为什么会放在客厅,你是想送给谁!”他说话阴阳怪气。
常景殊拍着桌子:“实话告诉你,我是想拿到烟酒店卖掉!你不给生活费,我没有钱,只能这样做!”
夫妻三十年,骆应晖知道常景殊为人坦荡磊落,不会撒谎。
两张照片都有完美得解释,骆应晖哼地收起手机:“反正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头了,根本过不下去。”
从九点到十二点,法官分开询问后完全了解了前因后果,谁真谁假也听得差不多。
离开前常景殊留下咨询了一些事情:“有出轨的证据能让他净身出户吗。”
法官摇头:“法律上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一说,除非他主动放弃财产,出轨的证据在法庭上只能让你多分到一点钱,但也不会多太多。你们的房产有不少,平均分你不占便宜,要想多分些就私下跟他协商,不如索性就说你们两人谁都不要这些东西,房产过户给孩子,反正父母努力一辈子也都是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