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京圈](112)
言维叶让他拿完滚回家,高槐斯显然不那么听话,瞅着他往酒柜这边过来,面色也不太好。高槐斯问他遇到什么事了,言维叶只一味倒酒,懒得理。
高槐斯却怎么都不放过他,锲而不舍终于问出结果。
离开茶舍前,高槐斯向她打听洛嘉嘉近况,岑绵站在那里看到他渴望与愧疚的眼神,只恭喜他有了孩子。
高槐斯苦涩地笑了,意味不明地点了几下头,他说再见岑绵。
岑绵从茶舍出来,言维叶已经在等。
“你嫌烦可以拒绝他。”言维叶对她说。
岑绵说他都有孩子了,以后应该再难见面了吧。
车窗上蒙了一层白雾,她抬手擦擦。
言维叶把杯架里的陈皮普洱拿给她,说祛寒。
记忆的关联性还真是神奇,看到这杯茶就让她想起大学期间做小组作业的那段日子。
为了拍摄作业而淋雨,得了个小感冒,他接机也带来这样一杯热饮,而后在感冒尚未恢复的日子里,言维叶没收掉她吃辛辣的机会,可是这样本就没什么胃口的岑绵就更提不起兴趣了。
言维叶只好每日变着法满足她的胃。用松茸炖鸡汤,鲍鱼扒豆腐这种对于岑绵来说新鲜的菜式来吸引她尝鲜,睡前会送来味道不错的药饮。
关灯后言维叶还会将她揉进怀里亲吻好久,美名其曰将感冒再传回给他。
岑绵被吻得手软脚软,怎么都推不开他:“你以为是蓝牙吗,可以传来传去。”
他声音已经被香吻浸沙了,与她耳鬓厮磨:“嗯,我这边信号很强,你要不要感受感受?”
“绵绵?”温柔的声线将她召回,“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事,有点困了。”
岑绵捏了几下饮料杯,已经凉了。
他们来医院做复诊,明天她就要去南方一个山村出差。
检查结果是好的,医生为岑绵减少了一些药,但是纳闷从询问结果来看她并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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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言维叶似乎对她很不放心,帮她装了几套不是她买的厚外套,还有一些保暖产品和分好剂量的药。
问岑绵有没有存好他的电话,有问题随时打给他。
她对他笑笑,说安啦,是团队一起工作,又不是荒野求生。
言维叶有刹那的恍神,她现在说话的样子和从前好像。
岑绵翻了翻行李箱,觉得还少些什么,跑去衣帽间收拾衣服时发现又多几条裙子。
她注视着其中一件,丝绸抹胸款长裙,Luneville刺绣工艺绣制的立体花环遍裙身。
没多久言维叶也来了。
岑绵告诉他自己用不上,问他为什么还要购置。
“起码它能引你驻足停留在这,也不算是毫无用处,对吧。”他说。
岑绵又去看看那些裙子,“它们确实很美。”
而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回到房间。
陪她收拾完行李他便从房间离开,让她早点休息。
岑绵想。可能这也是吸引曾经的自己的原因之一。他总会停在令她舒服的距离。
再晚些,已是夜深人静。岑绵知道他还未睡,拿着小提琴下楼。
果然,言维叶又在喝睡前酒。
他的喉咙被酒液弄得有点哑:“想拉琴?”
岑绵抬抬手里的琴:“刚才收拾东西找到的,有点手痒,出来试试。你、介意么?”
“当然不会。”
她又拉起那首BWV974。静谧的夜,落地窗映出女孩窈窕身形,她微垂的头压靠在腮托上,阖起双眸,扎成的低丸子头还有几缕发丝飘在眼前,弦音从她柔却韧的运弓揉弦之间流转出优美曲音。
这夜里就连几日前站在窗外的小雪人都消失了,只有他俩在听。
言维叶只听了琴音伊始瞳孔便猝然收缩,捏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他的目光再难以从她身上移开。
演奏结束后他问,“为什么是这首?”
与那日教她时的问题如出一辙。
岑绵骗他:“看到琴时就想到了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不简单,她也不是一学就会,对于岑绵的小提琴技术来说有些吃力,她练了好久才能有如今这般程度。
她又说:“不过什么时候学得我不记得了,儿时应该不会教吧。”
言维叶施施然笑了,嘴角微扯:“这些都不重要,你演奏得很好。”
岑绵浅笑道了谢,收起琴打算上楼。
电梯关上门的那瞬间,言维叶坐在月色下饮完最后的酒,眉眼间有化不开的情。
她在心中对他说。言维叶,就用这首曲子结束我们两人之间的流年浮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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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绵航班起飞时间特别早,N个闹铃才把她叫醒,这会外边天还没亮。没办法,项目组里定的票那必然不是什么好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