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夏一出来，眼中闪过惊喜，而后看到月槿在看燕昼燕夜尸体烧焦留下的痕迹，她心中有一丝慌张。

“我，烧了点东西……月槿，我们出去吧，这里空气不太好……”

月槿扫过一眼便知这是什么，却依然抬眸看她。

“烧了什么？”

“……”

洛浅夏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张嘴诺诺不敢说话。

……要不要随便编点什么糊弄过去？

不。

她不想欺骗月槿。

洛浅夏愣愣的看着她，眨了眨眼，浅栗色的眼眸中瞬间便盈满了泪水，眼泪大颗大颗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其实她说过不会再哭的，弱者的眼泪毫无意义。

但现在，眼泪不是用来展示她的软弱，而是——

“月槿……我好怕……”

洛浅夏带着浓重的鼻音，落着泪一头扑到月槿怀里，抽抽噎噎的说道：

“燕夜，还有燕昼想要杀了我……你知道的，他们之前一直欺负我……”

“我好害怕……我刚刚突破九阶，还不能掌握好力量……”

“他们对我动手，原本想躲的，可是……可是我想到月槿你教我们魔法，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保护好自己吗……”

“……我，我就反击了……我真没想到我的力量这么强大！”

“我好后悔，好害怕，我真不是故意伤害他们的……我没想到他们的身体这么弱……”

“我用的魔法一下子就打到他们身上了……他们受了伤，我害怕的想劝他们停手，可是他们不听！还继续打我……”

“我一不小心又打中他们了，他们就倒地上了……”

“我想救他们，可是他们不让我碰……没多久他们就不动了……”

“呜呜呜月槿，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了他们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她“一不小心”杀人毁尸的全过程。

洛浅夏在月槿怀里，不敢抬头，怕月槿看穿自己撒谎。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也怕你讨厌我，一时想不开就……就把他们的尸体烧了……”

“月槿，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能原谅我吗？月槿，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用来装绿茶的。

不要钱似得眼泪很快将月槿胸口的衣领打湿。

她从洛浅夏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她口中的故事。

燕昼燕夜两人想杀她，被她不小心反杀，又因为害怕被发现，便将两人尸体烧了。

月槿静静听着，眼神平静，甚至伸出手轻轻拍打洛浅夏的后背安抚她。

很拙劣的谎言。

她能感受到洛浅夏身上不属于她的浓郁血气。

那是属于血族的，冰冷，浓稠，且丑恶的气息。

“你没做错，你是为了保护自己反击，是他们不应该对你出手。”

月槿并未揭穿她，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

她放任洛浅夏的改变，甚至可以说是“黑化”。

这种变化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也是她想要看见的。

“真的？”

洛浅夏惊喜的抬头，泪眼朦胧，满脸都是惴惴不安。

“嗯。不过你不应该将尸体烧了。”

——你不应该夺取他们体内的血液和力量。

月槿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将洛浅夏脸颊上贴着的几缕头发拨至耳后。

她本人还未发现，汲取了血族的血液后，她也拥有了血族的一些特征。

渴血，漫长寿命，血液力量。

却也畏光，身体冰冷，麻木残忍。

洛浅夏眼泪又落下，无比愧疚的道歉：“嗯，对不起，月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这样做了！”

“你能原谅我吗？”

她用饱含期待的双眼看着月槿，渴求她的谅解。

真好。

月槿相信她。

那，一定也能原谅她的，对吧？

月槿笑了笑，“原谅你。”

三个字如同赦免令，赦免了洛浅夏的罪恶。

洗清了她心中仅有的，怕月槿讨厌她的恐惧不安。

她双眸发出明亮的光彩，扬起最为高兴的笑容。

“月槿，你真好。”

能原谅她这么坏的人。

那么，月槿，你也能原谅她今后的所有罪恶吧？

第58章 故事走向了结局

从那日之后，古堡中的生活很平静。

起码表面上看，是平静的。

天气越发寒冷。

从燕无渊回归后，燕昭华整日缠着她不知在何处。

燕镜绯几人也变得缄默，在古堡中几乎不露面。

洛浅夏昼伏夜出，连续几日都踏着月色离开，又在破晓时分，披着一身寒意归来。

月槿站在窗前，窗户上结了一片冰花。

如孔雀翎羽般伸展的冰晶，在冬日阳光下折射出幻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