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烧心(40)
两人并肩而立,周身气质和相貌,般配又相得益彰。
任灯提起高中的事,本意是想缓解缓解紧张。
随轲嘴角噙着笑,没看出一点紧张。
倒是她手心出了层薄汗。
手被随轲大掌牵起时,任灯抿了下唇,“手心有汗。”
“热的。”
欲盖弥彰的话让任灯想咬掉自己舌头。
随轲“嗯”了声,一本正经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掌心的汗。
动作极为自然。
任灯见爸妈笑着看他们,带着随轲走了过去。
她到嘴边的介绍,被母亲喊出“随轲”名字时咽了回去。
随轲站定在傅湾和任慷面前,懒倦神色收敛,“任叔,湾姨。”
任慷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酒气熏着神经,任慷有些站不稳。
傅湾睇了眼丈夫。
记着女儿说随轲一下班就和她过来了,中饭忙得没吃,晚饭也因为她一通电话没吃成,心下愧疚:“让你一个人在车上等这么久,这事是阿圆做得不妥当。”
任灯看了眼随轲,“他怕生。”
随轲配合点头,“是我怕生。”
傅湾看着女儿有些无奈,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随轲不会是怕生的人。
傅湾肯定道:“不让人进去你还有理了。”
好大一口锅,砸得任灯不想理自家妈妈。
她没有不带随轲进去的意思。
只是觉得随轲在车里的等他们会自在轻松许多。
餐桌上都是随轲不熟悉的人,这样的饭吃得难受。
即使她熟悉,这顿饭也如坐针毡。
还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
任灯看着自家妈妈,“得亏随轲没进去,进去了今晚就不只爸爸一个醉鬼了。”
傅湾轻拍了下女儿额头。
任灯扶着自家喝多了的爸爸,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家妈妈和随轲并不陌生的态度。
她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揪住自家爸爸被酒打湿袖子的半条手臂。
傅湾把任慷丢给女儿,自顾和随轲说话。
随轲侧目看任灯,扶住任慷。
有随轲帮忙,任灯扶着爸爸并不吃力。
她默默松开了搀着爸爸的手臂。
任慷脚步还算稳,看到女儿嫌弃模样,叹了口气,“爸爸不脏。”
傅湾看见随轲动作,也去扶自家丈夫,“你女儿洁癖到什么程度你没数?”
四人位置调转。
任慷低头闻了闻自己袖子。
他自己也挺嫌弃的。
任灯被挤开,落后半步。
本以为随轲是话冷的人,不曾想自家爸妈的每句话,随轲都能轻松应对。
对上随轲侧眸来看她的眼神,她凝着随轲眼睛半秒,垂落眼睫。
任灯温声和随轲商量,“我先送爸妈回家。”
傅湾夜间开车视力不好。
她不放心。
傅湾把自家的车钥匙递给女儿,“你开我的车,我和你爸坐随轲的车。”
任灯看着被塞到手里的车钥匙,愣了下。
她的意思是,她送完爸妈再请随轲吃晚饭。
完全没有要把人当司机的意思。
见随轲已经替爸妈拉开车门,她心下更愧疚了。
随轲关上车门,朝任灯看去,指腹轻擦过她唇角:“沾奶油了。”
第25章 “你以前跟我家狗见过?”
*
任灯和随轲一前一后驶离的车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谈知沥站在夜风里,指尖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
他收回目光,朝送外套过来的佣人摆了摆手,划开手里振动地手机。
听筒里传来沈音尧轻柔嗓音:“知沥,我从静悦搬出去了。”
谈知沥眉心皱起,“房子已经让阿姨打扫清理了,你脚还受着伤,为什么突然搬出去?”
沈音尧安静了好一会儿。
谈知沥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缓和了声音,“搬去哪了?”
“在酒店…”
沈音尧嗓音低低哑哑带着鼻音,不难听出是哭过了的。
“你知道的,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
“从和我领证以来,你夹在我和父母中间为难,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知沥,你和我领证是可怜我还是喜欢我?”
谈知沥没有犹豫说出的喜欢,让沈音尧嗓音染上笑。
年少时喜欢上的女孩,在他情意最热烈最赤忱时突然失去。
经年过去,这份感情说不出是执念还是其他,越酿越浓。
“知沥,我们已经领证,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没那么大度,住在另一个女人为你精心布置的家里。”
谈知沥听着耳边短暂欣喜后又难过的娇柔嗓音,“我说过,如果装修不喜欢,你可以自己重新布置。”
这话说出口后,他蓦地想到静悦房子里挂着的每一幅字画和摆件,任灯都花费了许多时间和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