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乔延问。

他能从京北赶过来的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相信他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助理能处理好这些工作，但现下这情况显然是不符合他的预期。

“是这样的。”助理斟酌了下用词，思考了两秒后小心翼翼地道：“大概八点半左右二少也来公司了，一直坐在您的办公室里，怎么说都不走。”

“乔潇？”乔延眉头皱得深，一想到这人他就觉得棘手，偏头疼：“他来做什么？”

“不清楚，他不肯说。”助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虽然知道隔音好，但还是捂着嘴巴，小声道：“乔总您要不回来处理下吧，他好歹也在公司挂个名头，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

乔延捏了捏眉心：“知道了，我尽量。”

挂断电话，乔延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下一秒助理给他发了张机票的截图，说是给他买了中午的航班回京北。 。

齐雲几人被喊到礼堂后台稍作准备，郭毛茂还特地给了他们几张演讲稿，一人一张，说是仅供参考。

这后面当然不止他们几个人，但一听要上台给学弟学妹灌鸡汤，纷纷表示弃权，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只剩下了五六个人。

律景之是推脱不得，王文才加上郭毛茂的轮番相劝让她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这稿子是毛毛上网搜的吧，怎么鸡汤跟我以前写检讨的还重合了几句呢。”莫夫乐手里拿着张纸仗着郭毛茂去前头管秩序听不见，小声嘟囔。

“你也可以现场发挥啊。”宋闲日常挤兑他一句，随后扭头看向低着头在看手机屏幕回复消息的律景之，插嘴问了句：“游似还没来吗？”

“来了，在过来的路上。”律景之发出去最后一条消息便收起手机。

宋闲比了个OK手势，然后再探头去找一直站在门框边不知道朝外在看什么的齐雲，喊了她一句：“齐雲，你背的怎么样了？”

这个上台演讲是在流程之内的，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抽好签了，按照顺序齐雲排第一个，更绝的还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打印了张流程表分发下去，一个班级只给到一两张轮流看。

齐雲回过神来：“啊，差不多了。”

“我在下面看你们表现啊。”宋闲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律景之也朝门口看了眼，依旧没看见想见的人，心情不免有些焦急，但也没办法，叹了口气后便听见王文才走进来喊他们去外头入座。

他们的位置按照编号列成两三排都坐在校领导身后，位置很好，台上的风光看得一清二楚。

律景之直到入座后也没看见游似的身影，倒是齐雲没跟他们一同出来，因为是第一个出场发言的，自然要去做点准备。

律景之位置旁边还空了一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给谁留的，两个座位都在右侧，很容易起身。

后头不少学生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他们耳内，大多是对社会人士的好奇。

流程很快开始，齐雲按照预定在主持人的介绍下登台演讲。

她落落大方，没有怯场，谈到自己的高三刷题生活还会笑着感慨。整个人从容不迫，温柔又坚定。

她说完话后下面就是学生举手提问环节，毕竟学校不会吝啬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算是给这群尚且稚嫩的学生一点小经验。

齐雲看了圈，随机挑了位女孩子。

学生会的一些成员也被拉来当志愿者，礼堂内的各个通道都站着人，拿着话筒，好方便递给被选中的同学。

女生接过话筒，认真发问道：“刚听了学姐的经历，我也在学校的光荣榜上见过您的照片，很佩服学姐。我想知道，像学姐这么优秀的人，学生时代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这句话一出，礼堂内寂静一片，全都下意识去看齐雲的反应。

只见她抿唇垂眸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等了会儿后她重新举起话筒，实话实说：“有。”

诚恳的声音通过话筒音箱扩散至整个礼堂内，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个年纪有着懵懂的心动都很正常，就这一个字，学生堆里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以前就看出来了。”宋闲坐在律景之左手边，听见齐雲的这些话感叹道：“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能这么喜欢，真的很不容易。”

律景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台上的齐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没有立马回答宋闲的问题。

在宋闲轻轻推了她手臂提醒过后她才反应过来，接着点点头。

从齐雲的角度看下去，可以把整个礼堂尽收眼底，她粗略看了圈，纵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但还是怀揣着点希望。直到她视线一顿，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怔愣，握着话筒的双手忍不住握紧了点，指尖稍稍用力泛白，深吸了口气，微微张开口，心跳得厉害，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