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泛红的眼，从鼻尖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眸子里是小动物一样的茫然。

伊一被他逗笑，草绿色的长指甲在他脸上亲昵地拍了拍，说：“宝贝，今天不行。”

说完，贴着钻的指甲请轻轻揉在他的唇：“我昨天和小雅一块做了美甲，进去的话，会受伤。”

男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看见她贴的长长的甲片，两只眼睛都睁大了。

眼尾泛红的情谷欠唰得褪去，只剩两只耳朵还晕着窘迫的粉。

下一刻，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咳……生气了。

噗嗤。

她拄着手肘凑到男人身边，指尖摩挲着他的耳根，轻声叫：“阿萧？”

不说话。

“我明天下班就把美甲卸了，好不好？”

“都是我不好，以后都不做美甲了。我没有经验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阿萧？老婆？宝贝……”

也不知道是那句“没有经验”取悦到某人，还是这句“宝贝”把人给哄好了。男人反手攥住她乱动的手，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才闷着声音开口。

“知道了，我去洗澡。”

然后推开她起身。

却被女孩单手按住，措不及防，又跌回到床上。

下一刻，女孩越过他去开了床头柜，拿出一管熟悉的东西，单臂环在他的腰，把他从背后抱住，用力往怀里揽了揽。

柔软的吻落在他耳后、被头发遮住的地方……

呼吸烫人。

说：“可以做一半。”

……

空气里的水汽越来越重……

男人鼻尖渗出越来越多的汗，乌木的香味在汗液的浸润下散得越发的浓，就像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白皙的皮肤一点点变红，长长的耳骨链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叮当作响。

伊一忍不住含住他红透的耳垂。

听见一声轻颤。

床头的时钟显示23：59。

只一个呼吸之间就跳到零点。

伊一揽着他的腰，抱在他的背，指尖抚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滑到手掌心，把每一根手指都插进他的指缝。

紧紧握住。

“圣诞快乐。”

“我的阿萧。”

……

-

第二天，星期四。

自律的两人在七点多几乎是同时醒过来。

虽然昨天折腾的有一点迟，但今天还是要继续上班。伊一窝在阿萧胸口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就起床了。

洗漱、吃饭，一路坐阿萧的车去公司。

打卡的时候刚刚好。

今天原本邱松要来上班的，但旁边的位置却空着，对面钱涂的工位也一直空着。应该是昨天阿萧都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今天都没过来。

办公室的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照常工作。除了极其偶尔有一点事情需要主管批复找不着人，都被组长陈姐给打发了回去，没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但是，钱涂周四没来、周五没来……

连续三个工作日没来上班，而且了无音讯。桌上放着他没来得及吃的葡萄，甚至已经长了不少小飞虫。有人开始小声地讨论，说钱主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人也联系不上。

办公室的氛围越来越异样。

事情是在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三十一号那天中午引爆的。

刚好也是伊一的工作日。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晒的人暖暖的。

她请了下午的假，要去陪阿萧过生日。已经收拾好东西，把要送给阿萧的手镯都放到包里，就等着十二点打卡下班，阿萧已经发了消息给她，到时在地下车库等她。

正百无聊赖地盘弄手机，桌面右下角忽然弹出来一封邮件提示。

【关于公司决定解除对外器械部主管职务的公告。】

她下意识点进去，网页上立刻跳出正文内容：

尊敬的金港置地全体员工：

因对外器械部主管钱涂在工作中严重违反公司纪律，触犯公司、法律及道德底线，经公司调查核实以及上级部门的审批，现决定解除其部门主管职务，并予以辞退处理。

公司致力于维护良好的工作氛围和职业道德准则。任何违背道德、违背法规的员工，一经发现都将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金港置地

2024年12月31日

邮件收到的一分钟之内，整个办公室都雅雀无声。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我靠”，所有人都炸了。

“我就说，他怎么真长时间也不来，后来这些事儿都是陈姐在管。”

“辞退了？触犯公司、法律和道德底线……这是犯事儿了吧，什么啊？挪用公款？他这个级别的，能犯什么对公司不好的法？”

“不知道啊，也没看见具体通知，连点风声都没有。到底啥事啊？说起来，那个跟他走挺近的小实习生也一周多没来了，这俩人该不会是一块犯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