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233)
宵鸦才开始骂,说什么鬼啊,都是些什么事,凭什么就这样说陈细酌了,她平时听着这些谣言压力得多大啊。
说着就骂道陈唤头上,骂他就由着这么多人欺负她,要不是今年自己在国外巡演,早回来早重新见她了。
陈唤不答,拎出一瓶酒,磕掉盖递给她。
宵鸦开始哭,哭得稀里哗啦,说她又要出去吃苦,有那么多钱有那么多资源屁用啊,想保护的都保护不了。
陈唤也笑,笑得欠极了,然后说当然……
顿了两秒,补了句没屁用。
宵鸦气得尖叫。
两人开始喝酒,不要命地互怼,对瓶吹。
从桉被拦在外面,鬼知道他们在里面疯什么,门静音一点响都没有。
早知道姓肖的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也在,他就不这么草率摇人了,全然不知是陈唤把人带着的。
但陈唤下了死命令不让进,从桉在外头急得要死。
……
外面在下雨,大暴雨,幸好航班早一天,不然连着几天阴雨,指不定某人心一软又把局势完全掀翻,把不该留下的人留下,拖人下水。
周白予过来时头都大了。
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没收拾好,家里那个在雪地里头呆到半夜,烧出支气管炎,身体不知道差成什么样,看起来没什么事儿了,每晚半夜又咳,拖拖拉拉反反复复不见好。
他妈的现在的人都喜欢没苦硬吃还是怎么着。
一手拎着一个叫人滚,洁癖犯了,一手雨在手上难受的不行,周白予去包厢里的厕所,从小臂到指尖全给洗了个遍。
包房里两个人喝的烂醉,唯一可取的是酒品不错,一人占着一个沙发头,呼呼大睡。
看得他眼痛,心真他妈大啊。
这里头没监控,门也不知道反锁上,也不怕被外面那一圈人联合着把脖子抹了,再装作意外。
从桉苦着脸,被周白予骂了顿,说自己哪里敢管陈唤,想管也管不住,在他的场子闹好歹还能兜一圈又一圈。
更何况他自己最近也乱得很,玩脱了,碰上个硬茬子拿他压根没办法,喝酒喝伤了,闻到就PTSD。
实在不想碰一身酒气的人。
周白予接过两瓶矿泉水,面无表情挨个下去对着头浇。
宵鸦先开始骂,抬手瞎招呼,紧接着是陈唤。
看清来人了又双双闭嘴,
几秒后一句同步的靠。
给周白予听笑了。
“您老人家们玩够了?”
两人抹脸,显然余怒未消,要不是来的人是周白予,换了另一个人动手又是一场浩劫。
不约而同开始想谁给这个瘟神告的密。
不是让你闭嘴。
别看我,不是我。
周白予乐了:“babe别神交了,自己回还是在这睡啊。”
他家里头还有人,没工夫跟这俩孤家寡人掰扯,能来一趟收场简直是兄弟情感天动地了。
宵鸦想想还是伤心的不行,人欺负回来了有个屁的用,最主要的那人都跑了。
“……哦,”宵鸦翻了个身,找了个干的地方靠着,别过脸不看周白予,深吸了口很长的气,才开口回答他:“就在这睡了。”
陈唤也嗯了声,几天没好好合眼,才睡没一会就被喊起来,他头疼的要炸了。
“行。”
周白予叫从桉去开房。
“走了,人我都叫回去了,明儿就翻篇。”
要不还得说是一个靠武力一个靠脑子,陈唤动手了就代表他实在懒得想,周白予就会顶上。
二十多年也就两次出格,周白予自己动了手,其他时间都是默认他扫尾,反正两人从小到大狼狈为奸天衣无缝惯了。
周白予走前在手机上给他发了条信息。
“准确地址,我也就能拿到这么多了。”
陈唤揉了把太阳穴,眼圈被刺激得累得通红。
“谢了。”
“废话。”
那被周白予赶走的一个二个,有没有淋出肺炎不知道,以后再想欺软怕硬估计支棱不起来,估计脑子里全映衬的是自己被人欺负毫无尊严的画面。
周白予门一关上,宵鸦强撑的面子就全掉光,踉踉跄跄冲到厕所去,呕地全吐了。
沙发上就剩陈唤一人,仰头望着天花板。
是什么呢。
明明什么也没有。
她老喜欢这样。
到很久很久以后,陈唤扛着担子,每天都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了,才明白什么意思。
脖子太沉,这样能休息脖子,仅此而已。
第99章
陈唤如今比从前忙不少,最早那两年陈唤基本吃住在公司,景苑从陈细酌走后就不住了,今年才跟周白予一同搬到玫园。
起身从篮子里拿了个羊角包,撕开袋子随意叼在嘴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反手扯过后面的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