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只有一个原因——

“嗯。”闻祈安果断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与羞愧，“我不想只藏在边程身后，借由他的名义接近你，关心你，到头来你还将我对你的所有喜欢划到边程身上。”

“这对我不公平，对边程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

“所以昨天也是你？”姜满终于有机会弄清楚一切，“你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和边程聊天时我听到的，昨天看你的样子，再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生理期了。”

“你不怕弄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

姜满的内心毫不意外被击中了，就连她自己都需要手机才能记清自己的生理期，此刻却有个人默默地记在了心里，甚至今天准备的早餐也是为她的特殊时期特制的。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断快速跳跃，像是要迫不及待跃出嗓子，跑到他的心里去。她的心跳擅自主张，好像在说“姜满姜满，他也喜欢你，他对你更好，和他和他！”

“所以，”嗓音有些干痒，她努力压制自己不听话的心脏，看着闻祈安的手依旧在身前，“前几次也是你？”

“从第一次开始就是我，并且只有我。”闻祈安坦白。

“你拿走吧，”姜满抬起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内心并不如表现的云淡风轻，“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闻祈安不再听话，难得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我现在是边程的女朋友。”

“因为你是边程的朋友。”

“那不是就可以了吗？”闻祈安的声音很轻，风吹散了他的话语，姜满没有听清。

“嗯？”

“我说，”闻祈安叹了一声，拿着保温袋的手又向前一些，“这一次你就收下吧，吃了身体会舒服一点，你还要上班。”

等姜满反应过来时，保温袋早已在她的掌心，她只能自我欺骗，骗自己是为了身体，为了工作，偏偏嘴上还要强调，“最后一次。”

闻祈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扬起下巴，“去吧，趁现在还有时间。”

姜满毫不犹豫转身，很快就消失在门诊大厅。虽然她早有猜测，可当真相毫不遮掩的平铺在她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接受这一事实。

闻祈安看不见她的身影了，转身离开。因此他也没有看见姜满去而复返的身影，她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了视觉盲区，一直看着他。

以往他也是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吗？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呢？

分明也没有几次接触，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姜满脑海内的疑问并没有因为猜测得到证实而减少，反而越滚越多，全都糅杂在一起。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眼里不再是漫不经心，心疼快要溢出眼角。

他的爱意太深太执着，姜满不敢去触碰，她怕自己被灼伤，最后两败俱伤。

“小姜医生，站在这里看什么？”小戚医生视线顺着她的目光，并未发觉特殊，回到她的身上，看到保温袋，了然点头，“你的小男朋友这么早就给你准备早饭了？”

“羡慕，我也想有个伴儿给我准备爱心便当，”他没有发现姜满有些僵硬的身体，自顾自地说，“趁还没交班快吃吧，虽然你今天是副班。”

白色的粥还冒着热气，海鲜切块被稠度恰到好处的粥粒包裹，香味随着热气飘进胃里，姜满尝了一口，一如既往的美味，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第一口温暖的热粥入胃，她一直在搅弄的小腹也偃旗息鼓。连着吃了小半碗，姜满看见袋子里还有一个粉色宽口保温杯，打开盖子，虽说是可乐姜茶，可远不止这么简单，最上面漂浮着红色枸杞，还有几片橙子切片。姜满其实并不喜欢红糖的味道，她啜了一口，出乎意料，红糖的味道并不明显，反而是可乐和橙子的香甜占据味蕾。保温杯将热饮维持得很好，她又小酌了几口，直到全身都暖洋洋的，小腹的不适彻底消失，才将盖子合上。

闻祈安大概有些高估她的食量，她将剩下的粥又打包好，放进储物格内，打算等会中午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有好几个瞬间，姜满几乎都要放弃抵抗，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而且他做得饭还这么好吃，要不就和他在一起吧。

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怕自己真的爱上他，更怕等她爱上他后，他又潇洒抽身离开。

就这样吧，最后一次了。

粉色的保温杯，显然不是闻祈安的风格，他好像大多都是黑白，所以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吗？

她觉得有些好笑，连同眉眼也弯了起来。突然想到家里橱柜里堆积的保温盒，难怪边程从来不提起这些餐盒，她后知后觉，漏洞实在太多，只是她没有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