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方几许(2)
叶知秋半点没有被闺蜜安慰到的意思,她砸了咂舌:“呸!仲立东那老家伙,只要是个女的,他都想上去揩点油。无论对方漂亮与否,结婚与否,生育与否,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重新找工作呗,还能怎么办。”
“叶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没男朋友也就算了,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人都说三十而立,你看你都立了些啥?”
夏帆的话犹如万箭刺穿叶知秋的心,把她刺得生疼生疼的,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夏帆说的都是事实,她也确实无力申辩,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灌,一会儿醉成一滩烂泥,倒霉的还是我!”
叶知秋突然一把抱住夏帆,说:“宝贝儿,我可真是羡慕你,赚得多,人长得又漂亮,还这么独立。我跟你一比,就好像是个跳梁小丑,特别特别的差。”
夏帆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伤了她的心了,但是她跟叶知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磁,夏帆早就习惯对她口无遮拦了。此时,叶知秋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却让夏帆心生出一股内疚之情,她安慰道:“你也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一文不值。咱俩从小就差不多,做什么都是平分秋色的,你现在不过是失业,工作也还是能再找的嘛,就凭你这几年的工作经验,难道还能找不到好工作?”
已经有了醉意的叶知秋完全没把夏帆安慰的话听进去,抱着夏帆又哭又闹,差点没把“夜未央”的顶给掀了。
最终,叶知秋喝得宁酊大醉,夏帆拖着她走出“夜未央”的时候,不禁抬头仰望苍天,悲叹道:老天你果然是要亡我!让我交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朋友来折磨我!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叶知秋塞进计程车,然后报上她家地址,便甩手离开了。
叶知秋靠着仅存的一点理智,付了车钱,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爬到自己的住处,她翻了半天的包,终于在最里处摸到钥匙,却死活也对不准钥匙孔。
好不容易费劲巴拉地开了门,她进屋甩掉高跟鞋,边脱外套边往客厅走。
突然,她意识到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忽觉得背后一凛,下意识地捂紧外套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啊————————”
这下,叶知秋的酒全醒了。
“你你你你,你谁啊?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我家?”叶知秋“你”了半天,终于捋直了自己的舌头,开口问。
相比叶知秋的惊慌失措,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少年就显得镇定许多。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我家?”
方墨白穿着浅色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酒气满脸惊恐的女人,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他本来都打算睡觉了,却听到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可他拿着棒球棍警惕了半天,也不见这贼人进来,心想这小偷的水平也太次了,门撬了半天,动静搞得这么大,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在偷窃似的。
方墨白顿时就不紧张了,他放下棒球棍,把客厅里的灯尽数打开,坐在沙发上,等着这个家伙进来,他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小偷,这么明目张胆地撬别人家大门进屋行窃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
她看着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职业套装,一头棕色微卷的长发,如果不是因为她因喝醉而丑态百出,方墨白觉得这女人长得也不算特别难看。
叶知秋被方墨白的话彻底搞懵了,难道自己喝醉酒跑错家门了?她爬起来拿着钥匙跑到门口,发现钥匙完全匹配,她又看了眼门上的门牌号,没错啊!
她又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但是由于她手脚发软,她只能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她抬头问男孩:“你说,这是你家?”
方墨白点头。
叶知秋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说:“可这也是我的家,我一直住这屋都住了快三年了。”
方墨白皱眉,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眼前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谎。
“我是今天白天刚搬进来的。”他解释道。
叶知秋愣了愣,白天她在上班并不在家,所以对家里平白无故搬进来一个人全然未知,她突然开始疯狂翻包。
方墨白被眼前这个人一惊一乍的行为搞得摸不到头脑,但却什么都没说,看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叶知秋翻了半天终于翻出她的手机,她立刻给房东太太打电话。
那边响了许久才接通,里面传来房东太太带着睡意与不满的声音:“谁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