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等你。”

只需要一眼，她知道是谁发来的。

-

“好了，不许说！”

赵真真一把捂住弟弟的嘴，把英语卷子撕烂，整个人摊在椅背上。

“姐你英语真的很烂！”

“最后一个螃蟹给你吃，补补脑。”

弟弟夹起最后一个螃蟹放进赵真真碗里，笑的直不起腰。

“姐，新的一年，祝你英语及格！”

“英语及格！”

“干杯！”

客厅不大，但足够温馨，新年最大的愿望从四个人嘴里说出。

忽地，有人开口。

“真真，螃蟹用英语怎么说？”

赵真真：“...好了，不许再说了！”

-

吴雅在自己狭小房间里看春晚。

小品在吃饺子。

她房间外，也有一家三口在吃饺子。

女人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叮嘱什么。

少年不耐烦的大吼大叫。

还有男人的高谈阔论，喝点酒就开始乱谈世界局势。

吴雅不明白，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吃饭。

既然在一起吃饭，为什么她像是唯一一个外人。

家里很冷，她裹着棉被。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脱离这样令人烦躁，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

新年的钟声在十二点敲响。

辞旧迎新，到处都是鞭炮和烟花的声响。

城市焕发出与平时不同的生命活力。

告别前一年的辛苦劳动。

迎接新一年的无限光明。

第79章

疤痕

“冬冬！”

“新年快乐！”

空中炸开烟花的时候，周芷扭头看向季玄序，璀璨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与后面的烟花交相辉映。

季玄序垂眸。

笑容在唇角晕开，荡漾。

他在少女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漫天烟花。

时间仿佛了无痕迹。

新年看烟花，一年又一年。

什么都没变，幸福在这一刻得到永恒。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吃水果，等到鞭炮声渐熄，周芷已经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周毅不语，只是一味喝酒。

他抬头望着月亮，眼眶酸涩，心底却也夹杂欣慰。

季玄序放下酒杯。

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无比清醒，也在瞬间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周叔，我带周芷先去睡觉了。”

季玄序起身，轻晃了晃周芷的肩膀。

少女艰难睁开眼，很快又闭上，只是含含糊糊从嗓子发出了点声音。

说的什么内容，听不清楚。

周毅看了一眼周芷，又朝着季玄序点头。

复杂的情绪有片刻迟滞。

“周叔，晚安。”

季玄序附身，将少女拦腰抱起，朝着别墅内走去。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周毅一个人。

月光明亮轻盈，院子里的的枯树上似乎都笼罩着冰冷的银。

很美的意境。

人总是该享受孤独。

等等。

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周毅扭头看了大门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季玄序刚刚说什么来着？

-

“周周。”

季玄序将周芷放到卧室的沙发上，半跪着轻晃周芷的肩膀。

少女身上的香味混杂着红酒的甘冽，在温度过高的室内氤氲升腾，潋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季玄序觉得双颊发烫，大概是有些醉了。

“嗯？”

少女睫毛轻颤，清冷破碎，沾染绯色。

季玄序不自在地收回手，只觉得嗓子发干。

他放慢了呼吸，却还觉得心跳过快。

“明天去立德中学看看吗？”他狼狈地移开视线，紧紧盯着地毯子地花纹，声音低沉沙哑。

片刻，等来了少女的回答。

“好啊。”

很轻，如春风拂面，全然是暖意还有花草芬芳。

“那，晚安？”

季玄序起身时，少女仰头看他。

那双桃花眼如秋水潋滟，落进季玄序眼底。

他的眸光暗了暗。

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晚安。”

他加重语气，是提醒，更是约束。

时间太晚了，他没有任何理由还赖在周芷的房间不走。

周芷没说话，她向季玄序伸手。

沙发好软。

坐下的时候整个人都陷进去，被云雾包裹，浑身无力。

“拉我。”

周芷看着少年的银发，嘴角含笑。

银色很漂亮。

她也喜欢。

她听到少年无奈地轻笑，紧接着，手腕一片灼热。

少年的手很大，将她整个腕骨包裹。

借着季玄序的力道猛然站起，眼前有短暂的黑暗闪过，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她知道自己喝醉了。

腿一软，就再次朝着沙发跌去。

幸而，侧腰被手掌轻揽，她撞进炽热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