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不良+番外(11)
而医保卡,还在程寅手里!
印象里他似乎拐进了一个诊室,希望人还在。
排队等电梯的人很多,万朵怕程寅走了,一咬牙,决定爬楼。
呼哧呼哧爬了两层十几级台阶,心脏累得砰砰跳。
刚喘了两口气,就看见人群中高大的身影,正急匆匆往这边走。
“程寅。”
她急忙喊他,庆幸不用挨个诊室去找。
程寅的目光循声而来,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接着长腿一迈,几步停在她身前。
“我的医保卡?”
“你赶时间吗?”
两人同时出声。
万朵脸红扑扑的,眼睛很亮,“不赶。”
“稍等我一下,”他说,“我送你。”
“……”
万朵愣了一下,刚要拒绝,被他的话堵住。
“医生从不危言耸听。”
万朵:“……”
过道里都是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程寅四处看了看,说:“你到诊室等我。”
说完拉过她按在栏杆上的手,扶着她往前走。
万朵还在发懵,被带着只能往前跳,心里一道白光闪过。
她是不是,被绑架了?
“真不用了。”万朵言语真诚,企图能说服他。
“刚刚,我向你道歉。”他忽然说。
语气算不上真诚,但没之前那么冰冷。
万朵讶异抬头。
他目视前方,躲避前面的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凌厉的下颚线。
察觉她的注视,他侧脸低头,万朵立刻扭脸看向别处。
原来他送她,是想向她道歉。
那就更不用了。
再想说点什么拒绝,他扶着她拐进一间诊室。
万朵抬头一看,诊室的牌子上写的是——
烧伤科。
烧伤科的诊室不大,诊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医生。女医生目光在万朵脸上逡巡了两秒,落到她的石膏脚上,然后用下巴指了下前面的椅子,只说了一个“坐”字。
很是高冷。
程寅扶万朵到诊台前面椅子上坐好,自己则从旁边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坐到了诊台侧面。
一言不发,更冷。
屋子里还有两个年轻小护士,站在齐腰的小推车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整理着医疗器械,叮叮当当的,羞涩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程寅。
两个人刚刚就注意到程寅,暗戳戳琢磨一会儿要个电话,没想到刚说了两句病情人突然走了。两人正在失落,男人又回来了,还领了个漂亮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那个重度烧伤患者处理完了吗?”女医生利落地带医用手套,头也没抬,语气严肃。
“在处理呢。”一个答。
女医生抬头,看向两护士,两人一怔,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镊子,齐声说:“我们去看看。”
门在身后关上。
放在桌上的检查单被气流掀动,万朵看见患者一栏上的名字是“程寅”。
原来是这个“寅”。
为什么是这个字,难道是虎年出生?
刚想再看年龄,检查单被女医生拿到一旁,给桌面腾出空间。
程寅这时抬起左臂,手肘撑在诊台上,女医生用镊子和剪刀配合,小心地剪开衬衫衣袖。
他受伤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还没等问,她就看见了衬衫下的手臂皮肤。
然后,倒抽一口凉气。
第5章 也疼的也疼的
他手型细长,腕骨嶙峋,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小臂外侧红了一大片,中间还有三个表皮发亮的黄色大水泡。
万朵以前跟妈妈学炒鸡蛋,被热油溅到手背,只是红了一点皮,没起水泡,放凉水下冲了半个小时,依然火辣辣地疼。
那种疼跟脚崴还不是一种疼法,是尖锐的,不停歇的刺痛。
房间里很静,万朵的抽气声太秃兀,程寅朝她看过来。
一阵金属碰撞瓷盘的清脆声,女医生放下剪刀,从白器械盘里挑出一根细针,看样子是要挑破水泡。
万朵不敢看,连忙转脸。
正对上他的视线。
不似她打石膏前那样怕得不行,他侧身而坐,神情平静,一点也不像挨扎的病人。
“不疼吗?”她问。
他没说话,盯着她,眼尾狭长,底色沉郁。
刚刚打石膏,要搁以往她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这次当着他的面,她就没好意思喊疼。
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更没法喊出来了。
万朵摸摸鼻子,又撩了一下刘海儿,心想自己真不该问,也不该坐这儿。
“也疼的。”他突然冒出一句,嗓音微哑,似过了电流。
这话该怎么接。
还没等万朵攒出安慰的话,他已经收回视线,右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电话,转头接起来。
万朵莫名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