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不良+番外(85)
“……”这什么奇芭规矩?
“那,”万朵尝试着问:“你能送给我吗?”
程寅居高临下看她,眼神意味深长。
万朵:“你又不喜欢昆曲,也用不上。”
“谁说我用不上?”程寅后退一步,靠坐在写字台上,手里抛着车钥匙玩,心想这不就用上了。
这种古籍文献,要不是被毕业论文折磨,连她一个昆曲专业都用不上。万朵看他神色平和,但眸色清亮,不是故意刁难,就是有心逗她。
她捏了捏手心,两步走到他身前。男人身高腿长,即便坐着,目光也能与她平齐。
“那怎么样你才能给我看?”万朵求人的时候,声音不自觉放软,她原本音色就好听,这么一来更像夜莺婉转。
程寅喉结滚动了一下,面上始终不动声色。
万朵无奈,只得老实承认错误:“我刚刚说的不对,我收回之前那句话。”
“哪句?”他故意问,眼里含了笑,映着冷白灯光和她。
万朵终于确认,他在逗她。
她尴尬地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没强迫我……我不该那么说你。”
这下,程寅似乎终于满意了,站起身。
万朵只觉眼前灯光一暗,头顶传来清透的嗓音:“跟我过来。”
二楼南面的卧室,一进门,万朵就闻见了轻淡的木质调淡香,和他身上的一样。
这是……程寅的卧室?
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就到了卧室里面的衣帽间。
靠墙两排咖色玻璃门大衣柜,里面挂着清一色黑色衬衫和西装西裤。
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走上去像踩在羊毛里。
中间摆着腕表柜,全是男款腕表,目测大概几十只。
程寅站在表柜前,示意她:“挑一只。”
万朵抬眸看他,不解。
“我说过,换一只给你玩。”
上次在南城,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何时会再见,现在见到了。
万朵摇摇头,“我不懂腕表,练功演出也不带,用不上。”
程寅轻动了下嘴角,没说什么,低头看了一会儿表柜,从里面拿出一款全黑腕表,黑色表盘表带,只有轮廓和指针呈白金颜色,看表带的磨损程度,应是跟了主人许久。
腕表明明一尘不染,程寅修长手指轻轻抚过表盘,像在小心擦拭。
“这块表是我大学毕业卖掉创业公司后,拍下的第一块名表,现在全世界仅存两只。我戴了很久,所以知道我的人都知道这块表,知道这块表的人也几乎都知道我,哦,”似想起什么,他微微一笑,略带自嘲说:“除了你。”
万朵:“……”是她孤陋寡闻了。
“戴上它,我书房里东西随便你看,我的资源也随便你用,只有一个条件,”程寅把表递过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除了练功和演出外,不准摘,直到合约结束。”
这番话不长,但足以在万朵平静的心底引发一场海啸。
她怔怔望着他,仿佛听见遥远的海岸线那头,一个低低的声音告诉她——
可以。
她没有损失。
只是带了一块他的表,继续当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而已。
而合约,到今年毕业为止,不到六个月。如果他那个项目快的话,也就两三个月。
三个月换免去瞎编论文的痛苦,万朵告诉自己,划算的。至于对他的感情,她相信自己能控制住。
三个月,很快的。
她抬手,接过手表,上面还沾着他指腹的热度。刚覆到左腕皮肤,程寅突然抬手,按住她的手。
严肃问:“想好了?”
万朵抬头,对上他坦诚的目光,有些不明白,这不就是他希望的吗?
戴上了,就是他的女朋友,陪他表演直到合约结束;摘下来,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样也好。
有个东西时刻提醒着,他们之间,只是一块腕表的关系。
万朵笑了笑,故意轻松问:“那洗澡呢?能摘吗?”
“表是防水的。”程寅抬眸看她一眼,拿开落在她腕上的手。
没有了阻碍,万朵扣上表带,戴完,在灯光下晃了晃。
黑色庄重,与她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一身帽衫牛仔的穿搭不太般配。
没关系。
几个月而已。
程寅也在看她的手腕,还有手表,眉头轻蹙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书房里左边书柜的前三排,还有书桌上的两摞资料,都有昆曲的记载,你自己找吧,结束后过来叫我,我送你回酒店。”
他说着解开袖扣,摘掉自己腕表,放到墙边的电视柜上,然后推开卧室里的一扇木门,走进去关上门。
走出卧室前,万朵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应该是他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