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到他刚才的话才隐约想起来，A大曾经有位校长，也姓沈。

此刻她才意识到，他这样嚣张完全是因为有足够的资本，她那点担心根本没必要。

周星漾在他看过来之前垂下了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宽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显得人更加瘦小，她头发还是湿的，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鲜红刺眼，好像应该让魏川带点毛巾和药过来。

“你跟地上那玩意儿什么过节？”沈肆琛问。

周星漾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一脸为难，“我、能只说给你一个人吗？”

沈肆琛收回目光，没说同意也没拒绝，“那就先不说。”

又等了一会儿，魏川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安，还有被押过来的许沐橙。

许沐橙红着眼睛像是哭过，看到倒在地上的乔瑾的时候剧烈地挣脱出来扑了过去，“乔瑾！”

“周星漾你个贱——”

她话没说完，沈肆琛拿起桌上的水杯泼了过去。

茶水顺着她的脸滴滴答答的落下，乔瑾疼得说不出话，扯了扯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沈肆琛勾着唇角朝她招招手，“过来点儿。”

许沐橙一愣，眼前的男人骨相优越，五官轮廓分明，长睫下的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扬出一个弧度。

好看的有些过分，她听话的一点点挪了过去。

沈肆琛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开始慢悠悠地倒水，哗啦啦的声音清脆悦耳。

倒满茶水，沈肆琛把茶杯推到了周星漾面前，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说，“泼到你解气为止。”

像是怕她犹豫，又说了句，“别给我丢份儿。”

周星漾抿了抿唇，端起茶杯泼了过去，然后把茶杯放了回去，这么多领导都在，她刚想说可以了，沈肆琛又拿起茶壶开始倒水。

倒了一半茶壶空了，沈肆琛把茶壶往前推了推，“程怀仁，添水。”

又转头对周星漾说道，“你泼你的。”

程怀仁诶了一声，拿起茶壶去接水。

沈肆琛乐此不疲地给她倒着水，周星漾不记得泼了几杯，到最后胳膊都有些酸，她捂着杯口不让他再倒水，说，“解气了。”

沈肆琛放下茶壶，“行，坐那儿吧。”

“程怀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三天期限。另外今天这事儿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后果你们可以想自己想。”

“走。”沈肆琛起身，回头示意周星漾跟上。

第14章

很缺钱？

周星漾连忙拎起书包小跑着跟在后面，身后的校领导也相继跟上，程怀仁低声保证着说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最后目送着车子驶远。

“怎么不申请助学金？”沈肆琛问，助学金的流程比奖学金要容易很多。

周星漾抱着书包，小声回答，“奖学金钱更多一些”

“很缺钱？”沈肆琛又问。

周星漾：“嗯。”

“在云顶弹琴多少钱？”

“一个小时两百。”

“那女生跟你什么关系？”

“我舍友。”

“跟宿舍关系不好？”

“嗯，只跟一个女生关系还可以，另外两个…不喜欢。”

“经常被她们欺负吗？”

“也没有，我会骂回去。”

沈肆琛莫名从那语气里听出来点儿骄傲的味道。

车子驶进学校对面的景园，沈肆琛没再提问，等到车停下来，魏川下了车，才又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

“嗯？”周星漾疑惑，然后想起来在办公室时问他能不能只说给他一个人听，而现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星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

“在悦辉那天晚上，是他们......”她说到这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

然后的事情，他们两个都再清楚不过。

长久的沉默寂静，沈肆琛揉了揉太阳穴，后悔刚才没多踹两脚。

“下车吧，魏川会带你上楼。”

“谢谢你，沈先生，真的。”周星漾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点点星光。

那天晚上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天他帮了她，她想他们之间应该扯平了。

“我明天的走的时候会打扫干净，衣服也会洗干净。”

“我的意思这个房子送你，是给你的赔偿，赔礼道歉的赔偿。那天晚上是我冲动，后来说的话可能也有些难听。”沈肆琛说，“你住也好，卖了换钱也行，都随你。”

“你不要也是扔在这里空着。”

周星漾有些错愕，一时间想不出推拒的话，但心里仍然抗拒。

“沈肆琛。”

周星漾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瞬，轻轻握了上去，“周星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