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琛抬起她的下巴惩罚似的重重吻了上去，“你要是不想睡就做点其他的。”

一半威胁一半劝告。

口腔里满是薄荷的冷冽，周星漾安静下来，闭上眼睡觉。

沈肆琛满意地把人抱紧了些，看着她温顺的眉眼，低头亲了一下。

那晚床头的灯一直没关，沈肆琛借着那点昏暗的光影，眼神描摹着她的面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她多喜欢这个世界一点。

他很少对什么事犹豫不决，可自从遇见她以后，才发现许多觉得不能用利益和价值来衡量，让他没办法很快想出解决方案，做下决定。

得益于他那两巴掌，周星漾一周都没能去成云顶，上课时的几十分钟都让她如坐针毡，更别说弹琴的三小时了，好处是手腕因为得到休息，疼痛缓解了许多。

魏川按照沈肆琛的吩咐，每天准时把工资打给她，有零有整的六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魏川还没见过他们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扣过。

沈肆琛却是怕她手里有了钱，真的会像她那晚说的一样做。

无所顾忌的吵了一次架，周星漾好像也卸去了平时那副乖巧顺从的样子。

只有沈肆琛叫她，她才会回去。

但随着次数越来越多，周星漾也开始学会拒绝，一开始还会找些借口，最后干脆直接说不想回来。

又一次，沈肆琛看着挂断的电话愣神，气得想笑。

桌上的白蔷薇早已泛黄枯萎，变成蔫巴的干花，他没说让人动，保姆也不敢轻易扔掉。

原本用来缓和两人关系的东西，却让他们之间变得更疏远。

枯黄的花朵像是在昭示他的可笑。

整个客厅空荡寂静，沈肆琛攥紧手机，许久后又松开，从心底蔓延起一阵无力感。

沈肆琛犹豫一瞬，给魏川发去消息，让他叫人把房间收拾干净。

*

周星漾挂断电话，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又或是像之前几次一样直接找到她公寓楼下，带她回去，让她吃东西，然后抱着她睡觉。很莫名其妙。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跟他回去的准备。

可没有，周星漾没在公寓楼下看到他，也没再接到他的电话。

之后的一个月也是一样。

生活好像又归于平静，之前发生的那些像是一场梦，梦醒，一切结束。

这样也很好。

这天晚上下班回来，周星漾发现宿舍里的氛围有些怪异，以为是两人又吵架了，她走到夏舒旁边，轻声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有人人财两空了呗。”夏舒冷声道，却不是在讥讽，而是一脸不知为何的愤怒。

周星漾往许沐橙床上看去，才发现她在哭着，脸上的妆花成了一片。

“你少在这落井下石了！”许沐橙喊道，又说，“你也别看我笑话！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

周星漾胸口一窒，拍了拍夏舒的肩膀，然后上了床。

她无心去窥探是什么样的八卦，可这件事实在是闹得太大，她随手打开的软件，第一条视频就让她看到了事情的始末。

许沐橙被正宫抓了个正着，闹到了学校里。

打印出来的照片被贴到学校里各个地方，许沐橙被人揪着头发，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到她脸上，那些骂人的词汇不堪入耳……

周星漾的眼神渐渐失焦，耳边响起刚刚夏舒说的她也会有这么一天，想起那天赵晴之对她说的不会长久。

或许，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等他对她失去兴趣，就不会再用所谓的还债的借口缠着她，等他彻底把她忘记，两人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莫名的，周星漾空落的心里泛起一阵酸痛，密密麻麻的，像是蚂蚁在啃食。

那种期待轻松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意识到这一点，周星漾开始忍不住对自己的鄙夷还有厌恶。

她再也不想见到沈肆琛了，就此结束，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这样的念头再一次落了空，周星漾没想过会再接到他的电话。

以至于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怔愣了许久。

她静静看着，手机嗡鸣震动着，直到电话因无人接听而挂断。

下一秒，微信弹出了沈肆琛的消息。

沈肆琛：晚上回去。

沈肆琛：别等我找人来绑你。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周星漾仿佛看见他说这话时皱着眉头的样子，带着几分不耐烦。

第39章

生日快乐

周星漾没回，把手机装进了包里。

晚上下班在路边看到小吴时，周星漾并没有那么意外。

总是这样，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只要他想，她就拒绝不了。

车子停到楼下，周星漾上了楼，房间里很整洁，里面的东西也很规整，因为很久没人来过，多了一丝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