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词[破镜重圆]+番外(145)
她被迫只能退回去,蓦地脚步一顿。
雨越下越大,整条道上几乎已经见不到什么人。孟见清撑了把伞,暮色苍茫中,走得又疾又稳,衬衣淋湿了一大半,只看见一个淡白的影子。
某一刻,沈宴宁好像听到一个锣声,空泛古远,敲出一段非常久远的回忆。记忆里的雨要更大一些,他望向她的眼神时也没有这么多眷恋与绸缪——
孟见清行至她面前,扬起嘴角,“小姑娘,我等你这顿饭等了很久了。”
沈宴宁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情态有多么窘迫,只记得帝京城那场迟来的阵雨把两个不算太熟的人困在了狭窄的屋檐下。
那是一种被命运盖棺定论过后的结局。
她背倚着擦净的玻璃门,在豁亮的灯光下,看着他笑。
“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
雨后天晴,天空洗的碧蓝。
惠北西街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是沈宴宁第一次见到院子里那棵缀满金灿灿硕果的枇杷树,绿叶成荫,满林金黄过着剔透的雨滴,从院墙一侧高高探出来,垂落了满地枇杷。
她跟在孟见清身后进去,得以看到那棵枇杷树的真身。三年过去,记忆里的那棵小树苗,今已亭亭如盖矣。
孟见清上前摘了几个给她,“你来得不凑巧,这个时间段枇杷都掉完了,五月份的枇杷最甜。”
沈宴宁尝了一个,的确不是特别甜,玩笑说:“那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孟见清顺手接下她吐出的核,附和说是,谁让你当初非要走。
即便嘴上不说,他还是对她当年一走了之的事心有芥蒂,但提及过去他们总是习惯性一起缄默。
两个人身上淋了不少雨,尤其是孟见清,衣服基本上全湿了。于是沈宴宁借口催他去洗澡。
孟见清嗤了她两声,上前搂住她的腰,哑声暗示:“一起?”
两个人纠缠着进浴室。
沈宴宁一边心照不宣地回应他的吻,一边打量这间浴室。洗漱台上摆着拆封到一半的洗护用品,彰显着主人的一些生活痕迹。她的手指不自觉放在大理石台面上,轻轻触摸过每块区域。
不管是耳边哗哗水声,还是此刻埋头吻着她的孟见清,一切都在提醒她又回到了原点。
但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走向他。
为了惩罚她的心不在焉,孟见清咬了咬她的嘴唇,接着一把将她抱到洗手台上。她今天特意穿了件裙子,现在倒是方便了他。
她听见他低低的一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这声笑里藏着的东西,就见他头往下埋了下去。
沈宴宁呼吸仿佛被扼住了,悬挂着的双腿下意识脚趾蜷缩,她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整个过程漫长到难以言述,好像是一场胆战心惊的梦,让人不断坠落。她拼命想抓住一点什么,指间抓到的却是他柔软的头发。
沈宴宁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雾气越来越浓,似真似幻。终于在神经濒临炸裂的那一刻,仰起头溢出破碎的一声。
水声在同一刻突然停下,五感渐渐回笼,她无力地软下.身,双腿不自觉抽搐两下。
好久,孟见清抬起头,暧昧地在她耳畔说:“我们小阿宁太久没运动了。”
她第一次接受这种事,大脑来不及做出反应,迟钝了几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他笑了笑,抱她去花洒下冲澡。
沈宴宁觉得,他们之间生理上的喜欢远远多过心理上的喜欢。
譬如此刻,一个澡洗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孟见清吃饱餍足地掀掀眼,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你看着点吧。”
沈宴宁裹着浴巾蹲在地上,在行李箱里找睡衣。
孟见清划拉了两下手机,看见她雪白的后颈,忽然没了食欲,走过去扯了扯她的浴巾,说:“先别找了。”
“嗯?”
他笑笑:“我觉得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沈宴宁就没指望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反手糊了他一个软巴掌,“滚。”
孟见清顺势拉着她往床上倒去,这次倒没动手动脚,揉着她的头发,一本正经问她吃什么,“我让老唐送来。”
她摇摇头,目光柔柔看着他:“家里有面吗?要不你给我煮完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