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的专家身份很稀缺吧?”
“我确实不是不可替代。但作为医生的我如果都不去找办法,就只能拿着检查结果告诉患者,你的病我治不了!”故十方并没奢望几句话就能说服他,却字字都有含义:“我说这些只是要告诉你,等有一天你真正知道我推进‘研究组’的意义,别后悔今天的为所欲为。”
栗萧里容忍不了半点挑衅,“我也提示一句,先是‘研究组’,接下来就是‘记忆门诊’,再就轮到你晋升主任的审核和你那身衣服。”
他看似好心地提醒,“你学医行医十几年,后面是步步高升,还是一落到底,现在还有得选。”
故十方纠正道:“我六岁学认药材,至今学医行医二十几年。”他轻讽,“你手里那点资料实在匮乏简陋。”
栗萧里瞳孔微缩,眸光闪了闪。
“如果说曾经你挽回她的举动让我动容过,如今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实在拙劣。栗萧里,这样解决不了你们之间的隔阂,这样只能解决掉你自己。”故十方沉声,“你的能力,用错了方向。”
栗萧里的眼神锐利起来:“错不了,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看看,一个一无所有的后来者如何居上?拿什么与我争抢?”
故十方无所谓地一点头,“好好,那你就试试。只是,”他一抬眼,眼神犀利,“别伤到她,不然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他态度强硬,没有半点缓和服软的意思。
栗萧里的姿态愈发强势,声冷如刀,“叫停‘研究组’只是警告,奉劝你趁早远离她,否则我会让你跪着滚出南城。”
“别奉劝我,奉劝你自己,适可而止。”故十方懒得再废话,说完转身走了,待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星回,他一骇。
星回的目光穿过渐开的门缝,缓缓聚焦在栗萧里身上,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神情冷寒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先前栗萧里威胁她,星回只是生气的话,眼下栗萧里的所做所为是真的让星回失望。记忆中他不是这样的,从前他虽然霸道,却还讲道理,现在嚣张跋扈的,像是谁要不顺他的意,他就要致人于死地。
故十方只是一个无辜的外人,他仅凭臆断就给人家安了个第三者的罪名,不分青红皂白介入人家的工作。星回理解不了一点,更原谅不了一点。
她看着栗萧里,眼神中的愤怒抑制不住上涌,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外面设有秘书台,来人会有人通报。此刻,秘书台前空空如也。
栗萧里显然没想到星回会在门外,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绷紧下颌。隔了几秒,他硬是把语气缓了半分,“什么时候来的?”
他所有的和气,都给了她。
星回却无法像他那样收敛情绪,语气冰冷,“在你说,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时候。”
她冷笑了下,“还要恭喜栗总,一个决策又赚得金满钵满。”
栗萧里的目光默然着力。他不希望星回听到这些,但既然听到了,他也无所谓。他站在原地没动,“没有诚意的话就不用讲了。我要听什么,你应该有数。”
星回深呼吸,竭力克制着,“够了吗?可以停手了吗?”
“怎么让我停手你最清楚!我那天说的话依旧有效,你还有得选。”栗萧里朝她伸手,“过来。”
“不许你违背本心做任何决定!”故十方拦住星回,回身看向栗萧里:“你不要逼她!”
栗萧里眉心拧起,“我没逼她,我是在逼你。”
“那就冲我来。”故十方扣住星回手腕,“走!”
栗萧里微眯眼,“故十方,你是不打算给自己留一点退路了。”
故十方毫不相让:“你给自己留好退路就行!”
星回嘴唇紧抿,闭了闭眼,“走吧。”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栗萧里吵起来。
栗萧里眼神骤然一凛,见她转身心火上涌,再次沉声:“星回!”
星回身形顿了下,却终究没理,挺直了腰板走了。
祁常安就离开了一下,再回来见此情形心也慌了下,等星回和故十方进了电梯,他进来,谨慎道:“栗总,关于故医生,我会尽快给您一份完整的资料。”
故十方的信息资料太少,很多东西都查不到,查到的那部分又直接与星回相关,祁常安便先做了一次汇报,刚刚听故十方那么一说,他有不好的预感。
栗萧里却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无所顾忌道:“不管他是谁,这一次我都要和他碰一碰!”
星回是他的底线,无论故十方有多强大的背景,他都不让。
祁常安迟疑一瞬,“星回小姐之前两次称呼我‘常助理’,倒像不认识我了。这其中会不会有隐情?”过去五年,他随栗萧里去过那么多次米兰,星回对他并不陌生,从未叫错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