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只猫，捐一笔钱，都算得上善良，但李恪不宣扬这些，不是不去做，而是不宣扬。

善良大部分时候都是带着同情意味的，而同情就是居高临下。

他是不屑于居高临下。他站在上面，懒得往下看。

所以唐枫有些惊讶，甚至都有点感动了。

[不吃糖：男菩萨！！！]

[No.：不是菩萨。]

[No.：听你说赵婉照顾过你几次，帮你还个人情。]

唐枫一愣，所以李恪做这些，也还是为了她吗。

正想着怔忪出神，赵婉的后续工作也做完了，她松了口气，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了，不知道品牌那边能不能过关。”

唐枫再看赵婉，就感觉她长得不一样了。人真的很奇怪，当你同时认识情侣当中的两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对方身上被加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了。

赵婉，橙子的老婆。

橙子，赵婉的老公。

好怪。

所以李恪，唐枫的……

“哇塞小枫！李恪今晚发新歌你知道吗？”

唐枫一顿，点头，说：“知道一些。”

“就在隔壁录音棚做专访！”

“知——啊？”

“一会

儿收了工去凑个热闹吗？这种专访很多媒体人去的，管得不严，对了你是李恪粉丝吗？我虽然不怎么算粉丝，但来都来了……“赵婉絮絮叨叨起来，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她了一样。

与此同时，唐枫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消息。

[No.：晚上9点能结束吗？我那会儿应该能到你那儿，接你吃饭去。]

第41章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头有事人就虚，从看到这条消息开始唐枫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赵婉还在耳边絮叨，“其实我还有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哎算了没啥好瞒着的，我家那位其实就是李恪的——钟老师。”

唐枫跟着她停了下来，不算多宽的走廊里，她们和钟嘉敏狭路相逢，赵婉摆出个尬住了的笑，磕磕巴巴地，“已经洗得差不多了，表面上看不出来……抱歉刚才，还有，谢谢。”

走廊里只有她们三个，钟嘉敏瞥了眼赵婉，又望了下她旁边的唐枫，视线转到赵婉身上，说：“如果感谢的话，就发在微博上吧。”

她拿出手机，调出个微信界面，“这是我经纪人的微信，她会审核你的文案的。”

赵婉愣住，她是第一次见到钟嘉敏露出这种神态，没了在外面时那种慈眉善目的样子，冷漠疏离得像是个很不好说话的大明星——虽然她本身就是个大明星，但还是把赵婉晃了一下。

钟嘉敏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感觉完全变了。见赵婉愣住，钟嘉敏偏了偏头，“有问题吗？”

赵婉连忙说：“没有没有。”慌里慌张加上了钟嘉敏经纪人的微信。

钟嘉敏轻阖了下眼皮，接过衣服就去了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她听到外面有脚步靠近，警惕了一下，停住动作问：“是谁。”

“我。”

肩膀松下来，钟嘉敏继续换衣服，褪下自己带过来的纯棉T，套上这身华丽又脆弱的礼服。上面已经没有呕吐物的痕迹了，味道也带走了，不得不说，唐枫在做助理工作这方面，能力没得说。

“敏敏。”

听到唐枫的这声称呼，钟嘉敏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觉得我对你朋友的态度太差，过来问罪的？”

嘲哂的语气，摆明了你就算是来问罪的，我也没打算道歉。

“不是。”门外唐枫却说，“我是想说谢谢你，没有因为我而为难赵婉。”

礼服穿到最后步骤，身后有个长拉链要拉，钟嘉敏拉到后腰的位置，拽了好几次都没找到角度拉上去，但也没想着去和唐枫求助。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在乎你了。”

自然也就没必要所谓的，因为你而为难赵婉。

“嗯，你不用在乎我。”

唐枫靠在门边，手机拿在手里随意地上下颠了颠，“最近在剧组的几个月也看到了不少事儿，你辛苦了。”

以前做了几天群演还是接触得太浅，艺人的事儿没人和她聊，更不会给她看到更多。但在剧组的这几个月，所有人一起朝夕相处，以前知道的、不知道的，想不想被人知道的都多多少少看了一些，更何况还有赵婉这个八卦收割机。

他们已经算是很正常的剧组了，但下了剧之后还是会有各种应酬。钟嘉敏的经纪人会带着钟嘉敏参加各种酒局，赵婉在内的有些人说，她可以不去啊，都那么大明星了，有拒绝的自由吧。

可是人没有切身经历过，就是无法高高在上地对别人的选择做出批判。

唐枫经常在凌晨场的戏里闻到钟嘉敏一身酒气地回来，也许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也许两三个小时都没有，应酬完直接回来拍戏，脑子还不清醒，就使劲拍脸让自己清醒，然后一秒切换表情直接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