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把后边儿的话说完：“你不会是专门为了拍钟子义的八卦吧。”

顾程诀嘴角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江念心脏抽痛：“算了，当我没说，我会跟他解释。”

两人在整个小区闲逛，江念不主动开口他就不说话，江念要做什么他就会先一步完成，始终保持着之前的表情。

小朋友犯错还没有求得原谅的时候就会是这个表情。

回去时，球球撞见了小区里面另一只梗犬，跟冲刺一样冲过去。

江念差点没拉住它，好在顾程诀先一步拉住了绳子。

两人的手挨在一起。

顾程诀的手冷得像冰块。

上楼，走廊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冷得人直哆嗦。

江念向来心软，朝身后的顾程诀道：“你回去吧，别站在走廊里，我晚上不会出来的。”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几次，他都没管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江念气息沉了几分：“我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了，我问你，如果我自己不发现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没有安全感，明明我做什么事情都有和你报备。”

“不够。”顾程诀轻声说。

江念没听清：“什么”

顾程诀的声音颤抖起来，低着头：“你什么时候都不会选我的，我和工作你会选工作，我和拍摄你会选拍摄，你听钟子义的挑唆也不会主动问我，你不会相信我的。”

江念简直觉得无法理解：“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不相信你自己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顾程诀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这样的话江念几个月前说过一次，一模一样。

他是不相信自己，没被坚定选择过的人总把自己放在待选项，好不容易有点想要的东西，就恨不得把它嚼碎了融进血液里去。

他这样和以前的顾欢简直没有两样。

难怪纪承要不断和他讲他很像顾欢，他说不定真的遗传了顾欢的精神病。

手机铃声又响起，他接电话：“什么事”

张秘书：“顾总让您明天下午陪他出席一个活动，这应该算你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作为顾氏继承人露面。”

顾程诀嗯了一声：“还有别的事吗？”

张秘书犹豫：“您没事吧。”

“没事。”顾程诀停顿几秒，“帮我约一个精神科的医生还有心理医生。”

张秘书结巴：“好，好的。”

——

接下来的几天，江念陷入和他的单方面冷战中，不主动说话也不回消息，撞到了只会简单问句好，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们的室内拍摄要完成了，转室外就得到处出差。

现在出差，对他们两人来讲就跟宣告分手差不多，她不知道事情最后会演变到什么地步，心里烦躁，给傅明珠打了电话。

一向是傅明珠给她打电话约酒，这还是第一次江念邀请她去酒吧。

傅明珠感觉新奇，缠着她问了许久。

江念把大概的事情给她一说，傅明珠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跟踪”

两人所在的是一个清吧，音乐和缓，氛围偏安静。

这一嗓子把周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江念赶忙拉住她：“小声点，反正就是这个事情我们在因为这个闹矛盾。”

“我不太理解，但仔细想想又很合理，你要是我女朋友我也得天天找人看着。”

江念只当她是开玩笑，给了她一拳：“我认真的。”

傅明珠道：“我也认真的，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就拿我说，你有我之后都没怎么交过知心朋友了，因为怕我不开心，对我也好，情绪又稳定，我是他我肯定不会放开你。”

“但我害怕。”

傅明珠：“害怕什么”

江念：“怕他有什么都不告诉我，他太没安全感了。”

“不懂你们，我不喜欢拉拉扯扯的长期关系，我要这样我就直接分手了，就问你一句，你舍得吗？”

两人对视几秒，江念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了：“我舍不得。”

清吧越晚人越多，江念已经醉了，后半段都不怎么讲话，现在干脆趴着睡着了。

傅明珠见状叫了一个服务员，给他小费：“让那边那个过来一下。”

没几秒钟，顾程诀就走过来了。

傅明珠对顾程诀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看在他是江念男朋友的份上态度挺好：“麻烦把她带回去一下好好跟她道个歉，别惹她生气了，当年她爸妈离婚的时候瞒着她可把她害惨了，所以她不喜欢任何欺骗行为。”

顾程诀抱起江念，表情柔软几分：“知道了，谢谢你。”

傅明珠叫住他：“虽然我也不想多嘴，但你瞒着她这么多事，不会别有图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