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许津南从来情绪都淡淡的，无论考得好还是考得坏，他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林听晚觉得他仿佛一个执掌大棋的人，任何时候都是游刃有余。

考个试给他考出了王者的气概，真是不容易啊。

林听晚歪头瞧了瞧许津南淡然的神情，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啊？”

暖阳下，他的校服外套随风飘荡着，广播里播放着《一路生花》

歌声的高潮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响起。

歌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林听晚小声“啊”了一下。

但她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林听晚微微炫目，良久才灿然一笑，露出白牙齿，在斜阳里格外耀眼格外灿烂。

她觉得，自己会永远记得那个斜阳普照的下午，少年坚定而热烈地告诉她，“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他短短一句话，闪耀她一辈子。

许津南娴熟地接过林听晚手里的书，替她搬回教室。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搬桌子搬书，他一个二班的人进一班，多少有些惹人注目。林听晚也说过自己可以搬，但拗不过许津南的坚持，便作罢。

久而久之，无论时一班的还是二班的都也不奇怪的，只是暗暗磕一磕。在这个被学习塞得喘不过气的平淡青春里，偶尔能见证一下别人的灿烂盛大倒也不错。至少见过，磕过，知道这些美好都不是假的，有人正在经历这些。

考完之后，期中考的成绩也流水席一样一科接一科地出来了。

成绩表一贴出来，二班的人蜂拥而上，挤得水泄不通。

许津南却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好像一点也不关心。

也才是宋思暖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到座位上转头瞪着大眼对许津南道：“嗳，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自己考了多少？”

“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吗？”她继续问。

没等许津南插上话，宋思暖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部抖出来，“我天，你都进年级前十了！这么牛逼的吗？”

能在附中全年级排得上前十的，好大学随便挑。

也怪不得宋思暖这么激动，简直比她自己考了高分还激动。

许津南自己也没想到能进前十，他眼里光忙闪烁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淡淡点头，继续做自己的题目。

“我去，这真的是他考的？”

“谁啊，我看看，我的妈，开玩笑吧？”

“你妈不会开玩笑，这白纸黑字写着呢。都年级前十了！”

一班的成绩单也很快贴出来了，很快一群人围在一起，爆发出猴子般不可置信的尖叫。

“不可能吧，你告诉我，他这不是真的。”

“他绝对不清白，你信哎。这怎么可能嘛？”

有个胖墩弱弱道：“其实，我这次考试是他一个考场的，我就坐在他斜后方。他有什么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两个放光地围上去，道：“怎么样，你看见什么了？”

“他抄了没有，你看到了吗？”

胖墩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他全程都很专注，就是自己考的吧。”

有些人明显在叹气，气焰也淡下去，对于这个结果仿佛很不满意。

其实仔细想想也应该知道许津南的成绩清清白白，掺不了假。

“也是，附中一贯严惩舞弊，对这种事情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要是他真不清白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我靠，真特么有天赋啊，牛逼，这才几天，就把大部分重点班的学生虐成渣了。”

“从吊车尾，再到前三十，再到前十。我滴妈，照这架势下去，不得高考状元啊？开玩笑吧？”

大家话锋一转，都变成各种感慨了，感概人和人之间果然有壁，人怎么就脑子这么好使这么聪明呢？长得又帅。靠！

林听晚和夏梦梦刚从食堂回教室的时候，便瞧见班上一群男男女女挤在成绩单旁边，谈论着什么。但似乎见林听晚来了，就终止了话题。

*

许津南被叫去了办公室。

这会儿还差几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办公室很多老师，一班班主任，二班班主任，各科科任老师，以及姜小勇都在。

比教室里还热闹。

这个二班班主任叫李华，没错就是那个不会写英语作文的李华。为此二班人天天怪李华拉低了他们

班英语平均分。

李华是个和姜晓勇年级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教物理的所以也秃头了。

之前就听说二班班主任和姜晓勇是大学室友，关系杠杠的。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今前任班主任和现任班主任同时站在一块，让许津南总觉得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