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得好营养好。”方知舟探到它肚皮捏了一把，“长胖不少。”

小奶牛厌倦他俩的按摩手法，挣脱开跑了。

江童开门坐进车里。

一个寒假没有坐过他的车，还是熟悉的茶香味。

“哥哥你最近都好晚回。”

“嗯，在准备新歌，以后不会了。”起手捏一下她脸颊，“打扰你休息了。”

江童说没有，只是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方知舟听得出来，故意逗她：“小学霸这么想去学校，心都飞走了。”

“不是啦。”江童垂眸看一眼班群消息，还没公布结果，“上学期参加了几个比赛，怕在初选就被淘汰。”

车在红灯前停下，方知舟手指时而在方向盘上点几下。

“你接触这个专业一学期，刚开始了解它，你的作品是对于专业的初步认识，也可以说这件作品是为你自己而做，第一次尝试不用给自己压力。”

江童点点头，问他：“你第一次比赛怎么样？”

他敛眸看小姑娘好奇的样子，又看向前方。

“我大一的比赛，从项目就没选对，当时太理想化了，能找到供参考的数据很少，最后只是有个参与奖。”

之后的事江童知道，方父误会方知舟成天一门心思搞乐队，两人大吵一架还砸了他的钢琴，冻结他的卡。

方知舟本来已经搬出去住了，那之后方父方母因为生意长居国外，家里只有江童自己，他就又搬回了家里。

他说这事是笑着的，就像是给她讲了个故事，与自己无关，无伤大雅。

后来江童才明白，那是一种失望至极的冷淡与释然。

“前边右拐吧。”江童手指指右边，不让他直走下去。

方知舟听话拐了进去，走进一条胡同。

哭笑不得：“你是在考验我车技么。”

走了一段江童说就在这下。

“会不会有点远。”方知舟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浅笑，“把我藏这么深。”

江童的脸粉得特不是时候。

“你招人。”

“哦，我招人，得藏起来。”

“不是。”

看着她脸上淡粉渐渐变重，方知舟自得的勾了勾唇，还是不逗她了。

“我会藏好的，走吧。”

江童从后座拎出书包背在身后，站在驾驶室旁跟她道别。

转头看见副驾靠背上围了一圈暮山紫色围脖，真跟个人似的。

“小姑娘，等等。”他摘下围脖。

江童站在窗外半米距离，避之不及似的。

“围脖落下了，过来点。”

她摸一把领口空落落的，看方知舟把围脖抻平挂在胳膊上在等她，乖乖凑过去俯下身。

方知舟倾身帮她围好，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调整平展，茶香和温热的体温裹挟而来，将她卷了进去怎样都逃不开。

江童隐隐感觉到了他脸的温度，两人面颊相错，距离近到连空气经过似乎都变慢了。

江童捧住自己的脸，“你车里暖风好热呀。”

“是么。”他看一眼温度，并不高，“可能我老了。”

回眸对她笑笑：“走吧，别耽误听你的好消息。”

令江童没想到的是真的有好消息。

她提交了两个作品，一副油画另一个是装置作品。油画通过初选却没能进入最终环节，和方知舟第一次一样，只得来安慰奖。

装置作品呢得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奖项，此前都没有过。赛方解释说这是一个铜奖之后新设立的奖项。

结果公布到学院官网之后，她收到了莫雨曳的祝贺，并说其中一位评委是他朋友，很想见见江童。

江童不解，说只是拿了一个安慰奖，为什么老师会感兴趣呢。

莫雨曳给她解释了这个“新锐奖”的含义，是因为有几位评委解读出了作品背后的表达，但是作品又过于忧郁，不符合市里的理念，只能以这样的机会展示。

结果公布完就没什么事了，同学们该散就散，江童准备回宿舍收拾一下和西欣出去吃饭。

突然一群人围过来堵住她的路。

“同学你是方知舟妹妹吧，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新歌了嘛！”

“还有还有什么时候演唱会啊，哪些城市，咱这肯定得有吧。”

“你能不能替我们催催他，赶紧确定一个粉丝名。”对方边说边打开□□群给她看，“你瞅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呢。”

各种问题扑面而来，吵得江童耳朵嗡嗡响。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小助理一样，要服务他和粉丝之间沟通。

“歌应该快了。”说完匆匆忙忙找到一个出口挤了出去。

她突然觉得，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站在璀璨的高台之上，自己只能留存在他留下的阴影下。

这段时间他鲜少再在家里练琴，喂小奶牛也是自己，还有他的生日也没一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