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山殊可过+番外(4)
“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越界?为什么要说那些让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虚假的话?”
李藜转身,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应承泽却突进,砰的一声按上她仅打开一条缝的门。
李藜急促地呼吸,曾经遭受父亲毒打的阴影像应承泽忽然放大的身体那样无限放大着。
她任由应承泽将她禁锢在门与他因生气不断起伏的胸膛之间。
嘴角尝到了咸湿的味道,也尝到了曾经冲动的代价,李藜不断道歉:“对不起。”
应承泽前胸的布料湿了一大片。
李藜泪流满面,道完歉便死死咬着嘴唇没再发出半点声音。
应承泽后退一步,收回本能伸出去擦她泪水的手指,决绝道:“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分手,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李藜的手贴上金属质地的大门,寒意令她瞬间清醒,极快地输入大门密码。
就当刚刚见到鬼了。
再也不要浪费自己或别人的时间。
李藜在冷似冰砖的花坛沿坐了一会儿,汽车行驶的声音靠近,然后又很快消失。
她松了口气,站起来朝房子走。
刚走两步,沉稳有力的拍门声响起。
紧接着是王慧的声音。
“小藜,是我,我说两句话就走。”
第3章 “你把地板弄湿了!”
李藜打开门,看到了她以为已经离开的应承泽。
她避开他直接的视线,仅板着脸看着王慧。
王慧解释:“对不起,我一时急功近利,骗了你,随你的意思,你别生气。”
李藜的气息有些乱,手心尽力贴住门板,借助寒意保持理智,沉着道:“我没生气,你回去吧。”
“那行,我把他带走,你进去吧。”王慧转头礼貌邀请应承泽,“你要不要就住我们家?”
李藜观察了一秒应承泽的表情,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预备关门。
一直沉默的应承泽,突然抬手撑住门,一只脚伸入门内,彻底中断她的动作,高声道:“你在怕什么?”
他的下颌线一瞬间变得紧绷锐利。
李藜的手松了松,盯了他一眼,又重新握紧,将门压向他的小腿。
应承泽的手稍一用力,推开门,整个人进入院内,迫近李藜,再次逼问:“你在怕什么?难不成你对我旧情未了?害怕跟我共处一室,又像以前那样忍不住?”
李藜收紧手指,看一眼摸不清楚状况的王慧,催促道:“你回去吧。”
王慧不放心,警惕地看着应承泽,想说些什么,却又听李藜说:“有监控,没事。”
她在赶她。
王慧不便再探究,叮嘱道:“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喊一声,村里的人马上就聚拢了。”
被视作图谋不轨的危险分子应承泽,面色逐渐难看,刀子般的视线打在她身上,冷讽道:“放心,只有她伤害我的份。”
李藜眉头扯动,又徒劳地将门板压向应承泽。
王慧最后又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投资人,才撤退。
王慧离开后,应承泽神色稍稍温和了些,扫了一眼还显着枯色的院落,以戏谑逗弄的口吻说:“我住你的阁楼,你不会有忍不住的机会。”
过往再次闪现,李藜恼羞成怒,不屑道:“我对三十多的人不感兴趣。”
应承泽心里踏实起来,低头认真瞧她,唇边夹带了一丝笑,不客气地说:“你不也三十多了?”
李藜被噎住,定住被他搅乱的神思,故意道:“所以我现在只喜欢二十多的。”
应承泽抿唇稳住妒意,眼睛往别处看了几秒,又落回她的脸,冷漠协商:“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当我是老同学或陌生人,出租你的阁楼赚一笔钱。”
李藜眼睛眨也不眨地瞅他,鄙夷道:“你一个快要结婚的人,跟前女友在深山老林同居,不怕传出去毁你形象?”
应承泽挑眉:“同居?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抬头看近在眼前的楼房,“你这房子有三层,我住阁楼,你住一楼或二楼。我们的生活完全分开,室友都算不上,算什么同居。”
“况且我也不怕传出去。”应承泽顿了顿又说:“而你,最不怕闲言碎语,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藜不认可他的评价:“人会变的,我现在特别怕闲言碎语。”
应承泽马上找出证据支持他的看法,“你要是真怕闲言碎语,不可能这个年纪不婚不育还能在农村生活。”
他稳了稳继续道:“再说了,我们已经七八年没见过,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时间果然能消磨一切。
他全然一副过去已是过去的潇洒姿态。
鼻酸的感觉加重。
李藜确认:“一定要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