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先生,你听我几个(49)
从那以后每次看见方便面就会想起她父亲的斥责,现在倒是真应了那句话,身体在生奇奇怪怪的病。
面泡好,霁禾刚拿筷子挑起面等温度降下来,身后传来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暗哑,“饿了?”
“吵醒你了?”筷子僵在半空中,霁禾只敢半侧过头,“我还特意没开火。”
“本来就睡的不熟,怕你半夜难受。”时骞安看了眼霁禾的泡面。
他的确不大会做饭,平日里走哪都有厨子准备好他的一日三餐。
凌晨四点的时间,把阿姨叫来也不大合适。
霁禾感觉自己的泡面再次会被嫌弃,刚要抬手移到一边,侧颈搭上条力道不容拒绝的手臂。
下一秒额头猛地贴上温热的额头,两双琥珀色瞳眸在昏黄灯光下对视。
站着的一方先弯起眉眼,像是弯弯的月牙,“病刚好,吃些有营养的,家里还有燕窝。”
真不巧,霁禾今天还就想吃方便面。
时骞安看出来霁禾对泡面的不舍,轻笑道:“那吃一口好不好?”
“两口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时骞安脾气不好一点,没有说话轻声细语到像是哄小孩儿,霁禾随时都可能不耐烦。
偏偏时骞安和他父亲是两个极端,“你会有凶巴巴的时候吗?”
“有啊。”眉眼弧度加深,时骞安想说以后在床上你就能见到。
以防把人吓着,他还是选了温和的叙述方式,“我尽量不太凶。”
霁禾没把时骞安说的凶放在心上,她就没见过时骞安凶的时候。
她最后吃了两口泡面,又吃了时骞安给她热好的燕窝。
等要再次睡觉,走到卫生间门口时霁禾才没忍住问:“你还去侧卧吗?”
时骞安跟着要往主卧走的脚顿住,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夜里收到消息有些事需要处理,怕打扰到你,才去的侧卧。”
其实是霁禾睡觉一如既往不安分,抱着他又贴又蹭的,像是只毫无戒备心的小动物。
小动物还生着病,他只好半夜从床上爬起,无奈叹气到侧卧睡。
霁禾觉得不是时骞安所说那样,事情处理完也完全可以回到主卧,而时骞安并没有。
不过时骞安还是非常自然躺上主卧的床,她尽可能靠床边躺,没再钻进时骞安的怀里。
时骞安半天没等到身边人有所动作,主动伸出胳膊,把人往自己这边揽,“小心掉地上。”
确保到安全范围,时骞安也没松开人,维持抱着的姿势闭眼睡觉。
霁禾又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时骞安看起来并不排斥与她接触。
时骞安醒来后再想要入睡就有些困难,他告诉霁禾去侧卧的理由也不是完全在说谎,他处理的事情就是喊朋友今天空出时间。
往前顾忌着霁禾说的协议结婚,他没领霁禾去见他的朋友。
昨日当着众人的面抱都抱了,大家肯定能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今天中午带你去见我朋友。”
“好。”霁禾对时骞安的了解只停留在大家传闻,他对时骞安平日里的生活圈子可以说得上一无所知。
等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霁禾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时骞安如往常一样不在她身边,每次她都起得没有对方早。
收拾好去饭店,包间里已经坐了三位男性。
时骞安向她介绍坐在最边上,皮肤偏古铜肤色,身形看着没旁边人高大但肌肉格外强壮的男人,“舰载机飞行员,席朔。”
“他们也在天上飞,不过属于海军航空兵。”大部分人会误认为舰载机飞行员属于空军,但其实是海军。
席朔很感谢霁禾收了时骞安这个兄弟,他站起身和霁禾打招呼,“电影《红海行动》开头里,天空中作战的场景就是我们的工作。”
对方这么解释霁禾就明白了,旁边的人不等时骞安介绍,自来熟道:“我工作没他们高大上,我就是一洗罐子的。”
“洗罐子?”面前的人倒是有些偏北方长相,五官英气,身高马大,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干服务员一类的人。
霁禾往与航空有关的方面思考,只能想到一个答案,“是洗燃油储存罐的吧?”
飞机的燃油储存罐需要百分之百纯净,而运输过来的燃油达不到纯净,这时候就需要像巢珂润这样的工作人员清除杂质。
“这么聪明。”巢珂润站起身与霁禾握手,“区调你好,燃油特殊操作经理巢珂润,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没结婚我就更高兴了。”
霁禾对民航有关人员抱有同等的敬意,“你好,也很高兴认识你。”
时骞安双腿交叠坐下,给霁禾杯里倒上茶水,不咸不淡瞥巢珂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