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长吟了一句，凑在了姜宜月的身前，他的手指捏紧衣服领上的麦克风，盯着她的眼睛。

“姜老师，我只有你，难道不是全网无前任吗？”

分手后是有一个前任。

可现在她们复合，他确实是全网无前任，他没有说错。

“那你呢。”裴霁宁再次沉着声音问道：“你也只有我吗？”

哪怕分开的这些年里，她也没有谈过吗？

太阳逐渐落下，周围的光暗淡。

摄像机对焦着两人双目相视的画面，弹幕却只看得见裴霁宁在说话，却也什么都听不见，不忍的着急，又开始滚动着弹幕。

——“你们听得见声音吗？我怎么听不见声音了，直播出故障了吗？”

——“我也听不见，啊啊啊啊！裴裴在说什么，有没有听见的翻译翻译。”

——“裴霁宁好像故意把麦克风压着不让我们听了…”

——“不是，是有什么我一个尊贵的svip听不得的话吗？”

——“他们两个难不成还在讲悄悄话？啊啊啊啊听不见好难受。”

…

姜宜月回过眼没有说话冲上岸背着光，两人走向海边小屋。

天色越来越黑。

直播画面越来越模糊，

最后宣布直播结束。

她这个时候才摇曳着笑意推开小屋的门，低声道：“没有。”

裴霁宁掩藏不住的笑，回道：“我知道。”

姜宜月脚步戛然而止，她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他瞥过眼，没去直视她的眼睛，“你猜。”

她无语的沉了沉脸色，像是在无声的回复“你看我猜不猜”一样。

//

傍晚，海边小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从现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开播，姜宜月难免有点担心节目组会不会暗暗开播。

毕竟她还要和裴霁宁相处到明天早上，她四处观察。

姜宜月先是拽了拽电视柜上的花盆，抬了抬那幅画，又东张西望了好几眼，到处看着是不是有什么隐形摄像头。

她撑着下颚：“不会还有摄像头在播吧？”

她又看了一下所有能有摄像头在的地方。

最后，搜索无果。

姜宜月瘫坐在沙发上。

她如果和裴霁宁是假的肯定不会担心。

两个人转身各回各屋躺着睡也不怕有什么爆料，问题就在于她和裴霁宁不是假的。

万一说错个什么话，直接无痛公开。

那她可以直接死了。

裴霁宁倒了杯白开水。

他转过身递来：“不会。”

姜宜月还是不放心，她眯了眯眼：“真的吗？”

她还是抿了一口凉白开，舔了舔微干的薄唇，两只手四处摸索着，好像是摄像头能在沙发上一样。

摄像头没摸到，摸到了一张剧本纸条。

她有些疑惑，摊开。

是刚刚摄影师给她的剧本，要在节目中问的问题。

——“和喜欢的人独处时会做什么。”

——“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拥抱接吻是什么感觉。”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更偏向于哪个。”

——“我给你的感觉像是哪种动物。”

姜宜月脸色一沉，眼眸流转。

这些确实像是情侣之间问出的问题，却不适合她问。

有一种问出嘴都有点烫嘴。

尬尬的样子。

她脸上染上了一片痛苦面具，琢磨着那几个问题。

裴霁宁居高临下，刚刚的海水略微打湿了他的裤腿，脚边一片湿漉漉。

“你要看的衣服我带来了，要我穿给你看看吗？”他声音轻轻，像是在寻求她的意见。

姜宜月还在琢磨着手上的纸条，像是没听见裴霁宁的问题，沉迷于自己的思想仔细的看着那几个问题。

明天不会真的要继续把这些问题问完吧。

有点尴尬怎么办。

她拧着眉心，简直一万个不愿意。

“嗯？”裴霁宁脸色微变。

姜宜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头也没抬的点头：“可以。”

裴霁宁的唇角这才有了点弧度。

姜宜月盯着最后一个问题：“我给你的感觉像是哪一个动物。”

她想象着这个问题是他问出口。

那就是他在她眼里是什么动物。

姜宜月抬眼准备打量打量，看看以外表来看，他会是什么动物。

裴霁宁已经站在旋转楼梯上，给她留了一道背影，她一愣有些疑惑。

“你睡这么早？”

裴霁宁没听见她的问题，自顾自的上楼。

姜宜月拧着眉心收回目光，不理解他怎么会上楼那么快却尊重，她继续纠结着这个问题，实在想不到裴霁宁能是一个什么动物。

他像袋鼠一样会走哪把她带到哪给她照顾的好好的，却又有点像是丛林中的狼坚韧不拔沉着冷静却又格外的忠诚，又像是金毛一样温暖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