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回头就看见妈妈的眼睛，顿时一个哆嗦：“妈妈……”有点吓人。

招岚缓和神情：“快把新衣服换上。”

镜中女孩穿粉红色公主裙，甜甜第一眼有点茫然和陌生，招岚和导购又接连夸了好几句，可算是让她忽略了价格，开始真正把喜好放在第一位。

找中介重新租了房子，母女俩正式搬离那个压抑的家。期间警察还请招岚过去问话，可惜无果，只能发布寻人启事。

田家父母急的团团转，上门来想让卫招岚去找卫敏书的老婆帮忙找人，结果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卫招岚害怕田杰回来再打她，早就搬走了。

田母气急：“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死女子就是娇气！”

邻居摸出来一份复印的验伤报告：“你们还是做个人吧，差点都把人打死了，不跑才怪！”

原来，招岚临走前就复印了几百份验伤报告，凡是认识的人都塞了，她还特意在快递点放了一叠，后来大家看见她们母女拖着行李箱离开，也没有一个上来劝和。

甚至很多人说田杰失踪是以为打死了人，害怕被抓跑了。

说的人多了，连田家父母也相信了。

而这时候，招岚正穿着一身正装准备面试。

卫招岚学的是数字媒体，虽然被何艳道德绑架休学养娃，还是在家自学，因为日常分不及格，只拿了结业证书。

招岚觉得那些课程挺有意思，花五天学完后重新编写简历投递，今天刚好有面试。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除了她自己，一起面试的居然全是男性。

尤其排在她前面的眼镜男还说：“你一个女的来干什么？”

“没说不招女UI呀。”招岚有点懵。

眼镜男得意地笑着：“招聘上是不敢明确标注，但是你信不信，你就算比这屋所有人都厉害，照样留不下来。”

“为什么？”招岚更懵了，工作不就是谁厉害谁上吗？

“反正我劝你别浪费时间，真想找工作，就去看看餐馆有没有招服务员的。”

“我也是读了大学的，凭什么你们坐办公室，我就得干服务员？”

眼镜男摇头叹气，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样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等你多试几次就知道了，良言难劝该死鬼，不信我也没办法。”

之后的几场面试都印证了眼镜男的话，每次面试官都说回去等消息，然后就杳无音信。

招岚不信邪，本来只想随便找个看得过去的工作，免得学校因为甜甜家长无业而不收她，也顺便让甜甜知道她妈妈养得起她，好安心上学。

这下倒是非要闹清楚为什么。

仿真小蜜蜂摄像机嗡嗡飞走。

面试官整理简历，看见她的简历就抽出来丢到了一边，连稍微斟酌一下都没有，明明面试的时候还帮他们解决了个技术问题来着。

最后这家公司选了个技术和设计都没她好的。

男性。

叮咚~

微信响了。

黄琪：我老公这两天好奇怪，随便个小孩都能推倒。昨天晚饭做迟了也没有打我，不知道是不是改了。你那边怎么样？

这是医院里认识的22床病人，加她微信就是想了解后续情况。

招岚：我挺好，就是面试太失败，没有公司要我。

她故意发这一句，想看看黄琪的反应。

卫招岚从来没有上过班，对于职场常识为零。且她的记忆多偏向于家庭，很多事招岚都不清楚。

黄琪：你去面试什么？

招岚：UI设计，我大学就是学的这个。

黄琪：……不管大学学什么，最好找的工作就是服务员，想要光鲜点就是商场导购。你说的UI设计我虽然不懂，但这种坐办公室的工作轮不到我们身上，别白费力气了。

招岚：为什么？如果找不到工作，大学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课程？

黄琪：我没上过大学，不知道。

黄琪这边得不到答案，招岚就只能上搜索引擎了。

花了一下午就总结出来一点：女人想工作难，想要个体面的工作更难。

这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银行信息：某某银行到账【生育补贴】2000元。

因为有孩子，国家每个月都要给她补贴2000元，直到孩子满14周岁。

坐在公园里的招岚不由得环顾四周，不少满头银发的老人或下棋、或跳广场舞，而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场里，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几个孩子。

现在是暑假，按理说应该有很多小朋友出来玩才对。

心中一个念头浮现，招岚又查了最近五年的生育率。

0.63——0.69——0.74——0.72——0.81

的确在缓步上涨中，但总地来说还是太低了。

其中的因果关系招岚已经不想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