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少爷(72)
舒颜不理他,刚刚打他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她靠在床上,疏解之后对他仍旧抱着冷静的态度,白天的声嘶力竭也好像是泡影。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副样子,我越不会放过你。”他这样说,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亮的吓人。
“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反问。
岑尽白盯着她,像是被问住了一样,回答不出来。
是了,她现在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压下心中那不知名的烦躁,想要冲她宣泄又忍住,神色柔和又柔和,态度低下再低下,带着些他不知道的不甘心和自己装出来的委屈。
“你爱我吧,你爱我我也会爱你,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他去摸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又蹭,舒颜的脸色始终保持着冷淡。
他又将她的手习惯性地放在自己的耳垂处,但是耳钉已经被他摘去了,舒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以为她介意自己没有戴耳钉,带着笑意说:“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重新戴上。”
舒颜脸色变了变,“关我什么事?!”用手甩开他的脸,清脆的一声,跟一个巴掌的力度差不多,岑尽白被甩得侧了侧脸,笑意还僵在脸上。
她也被惊到了,这跟打了他一巴掌有什么区别,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打男人的脸这样比较侮辱人的行为,是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纵容吧。
但她还是不够了解岑尽白,他居然将脸转过来,活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刚刚的更深,真心实意地夸奖她:“打得好。”
对于她咬他,打他,每次都被他纵容,从他表面上看,像是她做了什么多伟大的事情一样,这令舒颜刷新了对男人的认知,因为舒芸告诉过她,男人大多是没什么本事还死要尊严的人,或者是有些本事绝不能让别人忤逆他的人。
岑尽白两者都不是,他就是个神经病!
她皱着眉,不解又无奈,暖光将她全身照得像欧洲中世纪神圣的裸/女画像,不,没有丝毫的淫。乱色彩,破碎又难以接近。
“你让我爱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说。
脚在外面有点冷,她想将脚缩回被子里,移动时擦过他的下巴,故意停下,像是用脚挑起他的下巴,他顺从又温和,手臂上青筋暴起。
“别动,回答我。”
他只好克制自己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更方便展现他的身体,她靠在床头,一只脚翘起,用两根脚趾抵在他的下巴处,他乖巧配合着抬头,面对她在跪着,凸起青筋的手放在肌肉饱满的大腿处,中间鼓鼓囊囊像是再控诉着她的吝啬,精巧的锁骨,修长的脖颈,块块垒着的少见的白皮腹肌。
那双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睛,渐渐地盛满脆弱,好像快要落泪,索取般望着她,这让舒颜错愕许久。
大腿肌肉因为抬起太久泛起酸疼,她将抵着他下巴的腿放下,接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情绪。
胸口再次拱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栗色的头发在暖光的照耀下有些泛红。
他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惹人怜爱的委屈:“我不会爱人,不懂爱人,我也不知道我爸妈爱不爱我,他们现在离婚了,没人在意我的。”
离婚?
舒颜关注到了离婚这两个字,“你爸妈?秋阿姨和你爸爸?”他们不是最恩爱的吗?回忆中他们的腻歪和秋月苓表现出来的骄纵,根本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爸出。轨了,我妈的姐姐回来了……”岑尽白没有离开让他有绝对安全感的港湾,带着些哀愁说出来的话,像是一记不知不觉的麻醉针,恍惚猎物的精神意志,让她从身心不想反抗。
“为什么?你爸不是最爱你妈吗?”舒颜有些怔怔的,忘记怀里危险的脑袋,在不自觉中敞开怀抱。
岑尽白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脑袋,求一个可以呼吸的姿势,又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逾矩,“我爸有爱的人,是我妈的双胞胎姐姐。我妈对他用了药,让我爸以为他爱的是她,最近被我爸发现了,他们就离婚了。”
“他不爱我妈,也不爱我,我妈……也不爱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将我送到国外,每隔两年才会回来一次。”岑尽白平静地叙述着,却反而让人能感知到他内心的痛苦。
舒颜沉默好一会儿。她才知道,自己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她曾经以为,岑尽白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家境与外貌优越,父母恩爱,谁能想到他身后也有一大盆豪门狗血。
他再说话时,隐隐带着哭腔,想必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我真的不懂爱,颜颜,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