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114)
林西月挑了个大的包出门, 方便装一摞打印好的论文,在飞机上看。
等见了郑云州,她就没那么多时间学习了, 只得抓紧把今天的内容完成。
将近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机场,林西月跟随人群出来。
快到出口时,后面有人小跑着在追她:“月月!”
除了付长泾,还有谁这么叫她?
林西月蹙了下眉,回头一看,还真的是他。
他戴了一顶棒球帽,白T灰裤,很清爽的少年风姿,见到她,唇角高高地往上翘,像是已经冰释前嫌了。
林西月也配合地笑:“你也在这里啊?”
“是,在飞机上都没看见你。”付长泾身体还是不怎么好,跑了这两步就气喘吁吁,“可能我睡着了,这会儿才认出你背影来,一起走吧?”
林西月指了下车子:“你也是去码头吗?”
袁秘书给她订机票时,把来接她的车牌也发给了她,林西月认了出来。
付长泾点头:“对,大家五一在游艇上过,我也收到贺家的请帖了,今天放假第一天,就赶紧过来。”
看样子,付长泾的车还没来接他。
而林西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上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郑云州知道。
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汇报给他听。
自从上次咖啡厅里分手,林西月没和他再私下接触过,身边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
郑云州那人心眼小,行事离经叛道,心胸更是狭窄。
就在上个月,天气还没这么暖和的时候,郑云州下班早,不知怎么起了兴致来接她,让司机开到学校。
结果就这么巧,碰上她和一个学长走在一起,讨论几个专业上的问题。
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可被郑云州撞见,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死罪。
回家时,车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窒息。
迈巴赫的挡板升起来后,郑云州把她抱在身上吻,不停地审问她关于那个男生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他的籍贯、年龄和姓名。问到后来,林西月的裙子都被剥落,皱巴巴地丢下,后来他解开皮带,重重把自己耸上去时,她一下子被掟到酥麻。
林西月软在了他的肩膀上,呜咽着说:“......不知道......别再问了......锕......只是一个学长......求你......”
“叫得真亲哪,他是不是也和付长泾一样,他们怎么都那么喜欢你?”郑云州扶起她的脸来看,眼睛里的欲色浓得吓人,他咬她的唇,“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喜欢你?啊?”
林西月被他含住了舌头,含糊地说:“他不喜欢我,讨论问题......而已。”
郑云州抱稳了她,不断地大力舂莊上来:“他的眼神都快黏到你脸上了,这还叫不喜欢?你再骗我试试?”
她还有最后一丝清明,知道不能再被他带着走。
林西月伸出手,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来吻他:“嗯......但我只喜欢你,我都不记得他的样子。”
回答她的是一声极闷极哑的喘。
郑云州抱着她,在最后那一刻里离开了那片柔软,淋在了坐垫上。
到金浦街时,林西月全身上下已经叫不上体面。
郑云州拿车里放着的毯子裹住她,抱上楼。
打那天起,林西月知道他吃醋厉害,便开始躲得男生远远的。
就这样,她和付长泾尬在了车边。
林西月刚准备好一段话术,表示抱歉不能载他。
“我的车来不了,你送我一起过去吧。”付长泾先一步开了门,坐上去。
咦,她好像还没说好吧。
这么不客气的吗?
林西月只好避嫌地坐在副驾驶上。
她没有来过海城,头一直偏向车窗外,看棕榈叶在热浪里被翻卷成孔雀的尾屏,咸涩的风从海边吹来,吹着凤凰木的花瓣一路荡,一路飘。
“读大学以后,你还是第一次出京吧?”付长泾突然问。
林西月也没回头,就这么嗯了一声:“放假了呀,来散散心也好。”
付长泾笑,笑里透着股轻蔑:“你的神经绷得那么紧,是不会来散心的,从前让你去郊外走走,你都嫌远不肯去。”
“人会变的嘛,付长泾。”林西月说。
付长泾摇头:“你并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林西月,否则不会在包里装那么多资料,你是不敢违背郑云州。他那么霸道,和他相处一定很累吧?”
至少在他看来,她仍是光而不耀的模样,懂得隐藏、保护自己,不动声色地积蓄力量,人生目标相当明确,每个阶段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因为有了郑云州而偷懒,或者说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