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187)
“谢谢。”林西月把手抽出来,小声说。
郑云州抬头看了眼大楼,担忧地问:“你们这里的治安就这样?”
林西月说:“不是,他是特意来找我麻烦的,跟我有点过节。”
他思量了几秒:“那你这几天先别在这里住了,跟我走。”
“没必要,我马上就上去了。”林西月晃了晃纸袋,“再说了,我还得送药给我同事。”
郑云州迷惑不解地问:“他比你的安危还重要吗?什么不得了的同事?”
“他没什么不得了的,但我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做到,不能言而无信。”林西月仰起脖子看他,叹了口对牛弹琴的气,“再见,郑董。”
她说完,也不去管他是什么表情,快步上了楼。
夜风吹在郑云州脸上,他在原地怔愣了好久。
现在本事大了,给他脸色看还不算,一句话没说对,连睬也懒得睬他,转身就走了。
而且是当着他的面去给别的男人送药!
这在以前怎么可能?
过去他神色一变,林西月就会尽心尽力地来哄他,哄到他好转为止。
郑云州把手搭在胯上,气得朝天抬了抬脸,又无奈地低头看地,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后,tຊ一脚踹在车门上。
林西月上楼后,把药放在了黄家豪房门前,发了条信息给他:「药给你买来了,放在你家门口,祝你早日康复,晚安。」
她没有敲门,深更半夜也不适合进男同事的家。
林西月回了自己那儿,收到黄家豪发来的感谢,以及晚安。
她没回复,而是第一时间站到阳台上,去看那辆奔驰还在不在。
应该是开走了,林西月左看右看都没找见。
郑云州往瑰丽开,路上拨了沈宗良的电话。
那边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在他准备要挂断的时候。
叮的一声拨开打火机后,沈宗良点上烟问:“怎么了,云州?”
郑云州嗐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在哪儿啊,江城还是京里?”
“在江城。”沈宗良站在露台上,看了眼卧室里累得刚睡熟的女孩子,压低了声音问,“有事儿?”
郑云州一听他这声儿,松快里透着股餍足,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先吐苦水:“还是你舒服啊,把自己贬那么远也值了。”
沈宗良纳闷地吐了口烟:“你半夜打电话来,不是特意找气受的吧?”
“当然不是。”郑云州怕他给挂了,“你前两年不是在东远吗?现在那边谁在管人事?”
沈宗良想了下,把烟拿下来说:“老鲁吧,你们家谁要进东远?”
郑云州说:“也不确定,我只是怀疑,怀疑那个小冤家报了东远的法务部,想给她打听看看。”
他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东远的国际业务最广,待遇最好。
沈宗良笑:“哦,原来去香港是为了她?怎么样,和好了吗?”
“我还敢想这种好事儿?”郑云州咬牙切齿地,“她现在长大了,能耐也大了,我是说也说不过她,拗也拗不过她,怄得我要死。”
“噢,都怄死你了还要管?”沈宗良幸灾乐祸地问,“那你做人蛮大方。”
郑云州听得更气了:“行了行了,你就别跟着裹乱了,烦。”
沈宗良笑说:“好了,我立马给你问,是关照她进去?”
“不用,我相信她能进得了,就跟你问一声,即便哪天真的要关照,我也自己来。”郑云州加重语气说。
沈宗良揶揄他:“现在觉悟很高了,有什么进展吗?”
“......别提进展,我现在身上燥的不得了,还得自个儿回酒店。”
“怎么个燥法儿?”
“就你宁可装醉,也要把人弄回家去亲嘴,那个燥法儿。”
沈宗良听得大笑:“你没我反应那么大吧?”
“还没有啊?”郑云州低头看了眼,恨自己没出息地说,“从餐厅里她挨到了我一下开始,我发热到现在。不聊了,我回去洗个澡。”
回到酒店,郑云州拧开冷水来冲,冲得自己站在花洒下,直打哆嗦。
他披着浴袍出来,翻出鲁小平的号码来,拨了出去。
老鲁过去在部里不得志,调到东远后也算个人物了,听说很受董事长的重视,管着集团员工的升迁去留。
但郑云州打给他,还是让他吃惊不小,忙接了说:“郑董?您还有指示给我呢?”
郑云州笑:“老鲁,声音都响亮多了,在东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