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美人太绝色,京圈大佬被迷疯(3)
苏迩揉了揉太阳穴,扶着沙发的扶手缓缓起身,接起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些嘈杂,老陈略带歉意地道:“小迩,车子在这跟人擦了,我得晚几分钟到,你得再稍微等一会儿了。”
苏迩的脚步顿了顿,没打算再坐回去,又接着往门口走,“没关系,你慢点开。”
酒店的大堂弥漫着一股木质的淡香,本该是清新淡雅的香气,可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先前的那阵喧闹。
伴着太阳穴的抽跳,一股浊气积压在她的胸口,越发地让人喘不上气来。
脚步随着旋转的玻璃门轻迈,一门之隔是寂寥深沉的黑夜,金碧辉煌的大厅在玻璃上投射出倒影,纸醉金迷,里外几乎隔绝成两个世界。
一脚踏出繁华,落入凡尘里。
初春冷冽的风钻入鼻腔,耳边只剩下车轮轧过马路带起的风声。
苏迩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沉沉地吐出那口浊气,这才稍稍缓解了些头昏脑胀的不适感。
苏迩微眯着眼看了眼路口,林书芹还没回来,自己熟悉的那辆商务车大概也不知道被困在哪个出口处。
她百无聊赖地准备收回目光,一道身影就那么猝不其防地闯入她的眼中。
吞吐的烟雾勾勒出风的形状,缭绕在男人的周身,此刻亮起的一切灯光似乎都在为他做配。
指节夹烟,薄唇轻吐,简单的动作,苏迩曾见许多人做过。
从前上影视鉴赏课的时候,苏迩觉得大概不会有比《龙在天涯》里的周星驰更适配烟草与凛风的人。
一直到此刻——
苏迩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定论下得太早。
喉咙莫名有些发痒,她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的同时为自己找到了方才失神片刻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今夜尤其适合用尼古丁抚慰燥热不耐的心罢了。
苏迩摸了摸口袋,一大一小两个纸盒正安稳地躺在其中。
烟盒里只有孤零零的三支烟,与之相配的,是火柴盒里的三根火柴棒。
芹姐说抽烟不好,会影响她的形象,把打火机和烟都给她收了,一天只给她这些,算是留给她解解馋。
苏迩摘下口罩,细长的女士烟轻抿在唇瓣中,深红色的火柴头擦过磷面,一声轻响后,火星溅起,亮黄色的火苗舞动。
不过一瞬,很快被风吹灭。
苏迩眉头微皱,将手拢得更紧。
第二根,寒风不留情面。
苏迩看了看那根最后的“独苗”,特意避着风,小心翼翼地点燃。
嗯,灭得彻底。
这一瞬,苏迩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芹姐将她的火柴都浸了水。
火柴盒里空空如也,苏迩的脊背因为泄气而低垂。
“叮。”一声脆响,她下意识地抬头。
很多年之后,她自己也分不清引她上前的,究竟是那夜令她过于心烦意乱的烟瘾,还是因为那个在不远处恰到好处燃起火苗的人。
苏迩将口中的烟拿下夹在了指尖,高跟鞋在夜色中敲响乐章。
她没有犹豫,目光澄澈地坦然发问:“能借个火吗?”
嗓音温婉动人,普通话说得极标准。
那双淡漠的眼眸轻扫过她的脸,苏迩还化着有些复古的民国时期妆容,弯弯的新月眉,淡扫蛾眉,将她身上的娇媚体现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真就像是从上个世纪的画报里走出来的娇俏美人。
纤长指节夹着的那根细烟,烟蒂处,印着一个浅红色的唇印,与她唇瓣的形状相贴合。
他的面上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起伏,苏迩本以为此次借火无果,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带着几分暗哑的嗓音划破长夜,直达心底。
“过来。”
他要为她点烟。
现在,他们仍在正常的社交距离内。
今日风大,这个距离,点烟有些勉强。
苏迩往前迈了几步,那段沾染了唇色的烟蒂重新被红唇衔住。
她微微仰头,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脖,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低垂微敛的眼眸。
骨节分明的手挡住风来的方向,伴随着火光明灭,火舌吞噬烟草的声音好似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轻震着耳膜。
与之一同被放大的,还有鼻腔中涌入的不属于她的烟草味。
即便已经被风吹淡,却依旧极轻易地就能挑逗人心。
危险又迷人,搅得人心绪不宁。
直到那点猩红亮起,苏迩没有迟疑,果断后撤了一步,语气疏离地道,“多谢。”
他回:“客气。”
一来一回,倒是将新时代青年乐于助人的良好品德表现到了极致。
没有闲聊,各抽各的烟,各看各的风景。
他们之间仿若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交缠的只有缭绕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