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络和李乐负责用打气筒给气球打气，陈泥和王思瑶跟着视频一步步做，结果搞了半天，没做出一个像样的来。总之，就是没到可以拿出去卖的程度。

王思瑶叹了口气，“这玩意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表示我不是这块料。”

“是我盲目乐观了，”陈泥笑道：“但别轻易放弃呀！我们再试试。”

李姨走过来看到他们在捣鼓气球，热心肠地主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形状的，我可以帮你们。”

陈泥惊喜地看向李姨，“李姨，你是不是会做各种花式气球。”

“当然会，”李姨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自信满满地说：“我前些年在各种集市上卖过一阵气球，那些花式做了数不清多少遍，都烂熟于心了，做气球造型我还是挺拿手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陈泥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赶忙把李姨拉过来在沙发上坐下，“那你看看这些颜色都能做成哪些造型，辛苦你帮我们全做了。”

李姨看着黑色塑料袋里满满当当的气球，疑惑地问：“这么多？你们不会是要去卖吧？”

陈泥坦诚道：“是，我们打算一会拿去夜市卖，既然李姨也出了力，赚到的钱我们分你一份。”

李姨笑起来，“那倒不用，我领着太太发的薪资，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只是这气球太多，一时半会做不完，我怕没时间做晚饭。”

陈泥把王思瑶从沙发上拉起来，“晚饭我俩来搞定。”而后又看向林络和李乐，“这两壮丁给你当助手，他们可以帮你打气球，还有其它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叫他们。”

“行，没问题。”李姨拍拍胸脯，“你等着我给你露一手。”

*

距离明月山溪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星光夜市。白日里人不多，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

陈泥他们人手抓着一把气球，刚六点整就进入夜市步行街。冬天天黑的早，夜幕悄然降临，街灯一盏盏亮起，摊贩们开始出摊，各种小吃看得人眼花缭乱。

顺着夜市主路走到街中心的分叉口，四个人默契地兵分三队，陈泥和王思瑶一组，林络和李乐各自一组，分别往三个方向去。既然要做生意，那就得

分散来找客人。

陈泥看着手上各种卡通造型的气球，啧啧赞叹道：“李姨这做花式气球的手艺可真不错，太好看了。”

王思瑶晃了晃手里各种颜色的小公主造型气球，从头发到裙摆，每一处细节都做得很到位，“那可不，我都有点舍不得卖，想带回去私藏了。”

“那你私藏不了，过几天气球就会开始漏气，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价值赶紧换点钱。”陈泥坦诚地说。

王思瑶嘟起嘴，“小泥泥，你掉到钱眼里了么，钱又不是万能的，买不来一切的幸福和快乐。从小到大，王添成唯一能给我的就是钱，我不缺钱，但缺爱。”

“你没有经历过缺钱的困境，所以无法理解钱的重要性。”陈泥看向天空，很轻地眨了下眼睛，“钱确实买不来一切幸福和快乐，但钱可以让一个人好好活着，这就足够了。当一个人身无分文，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的时候，他是不会想要什么爱的，他大概只想先解决温饱。”

王思瑶很认真地听完陈泥说的每一句话，似懂非懂地应道：“或许吧！”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拽着她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给我买个气球吧，我想要那个粉色小公主。”

女孩的妈妈穿着时尚，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拉着女孩走近陈泥和王思瑶，询问道：“气球多少钱一个？”

陈泥问：“你想要哪一款，不同款式价格不同。”

女孩妈妈把小女孩抱起来，小女孩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向一个粉色的公主气球，“我想要这个。”

陈泥刚想说这个十五块，王思瑶抢先一步笑眯眯地说：“二十。”

女孩妈妈爽快地付了款，小女孩拿着气球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第一单成交。”王思瑶声音里满是雀跃，“原来赚钱也没那么难嘛！”

陈泥问：“我们不是商量好这款卖十五块吗？你怎么突然涨价。”

王思瑶凑到陈泥耳边小声说：“你没看到那个年轻妈妈浑身都是名牌吗？我就想她这么有钱，应该不会舍不得花二十块钱给女儿买个气球吧！”

“哦，你这是见人下菜碟呢！”

“我这叫头脑灵活，会做生意好吧！”

*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回到夜市街中心分叉口汇合，互相分享战果。

没想到销售之王竟然是林络，他一口气把所有气球都卖光了。

李乐卖力吆喝才卖出去三分之二，他颇有些不服气地问，“你不会是都免费送人了吧！然后自己贴钱骗我们说卖完了，就为了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