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69)
我无辜地眨眨眼:“接吻能算作标准吗……”
“还有谈了那么久的心?”
“心理医生……”
伊实哐当站起身,小马扎被K.O。夜已深,火渐灭,看上去只有他的燃料还充足。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伊实在空中画圆,确切地说,不成形状,“以为那都是西方人的亲吻礼?!还是以为我会随便和任何一个人接吻?!你完了,真的,看着我,不解释清楚,这个账我会算到底。”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激愤,心里的确冒昧地想过:亲吻和做。爱对他来说难道不是家常便饭?
自我麻痹机制难免生出不亲切的刻板印象,也许我真的错怪他了,擅自玷污别人的贞洁,功德难保。
“Hey……伊实,在船上我问布鲁克的话是,你谈过多少女人……”我说着说着开始打退堂鼓,“毕竟,你和我不一样,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
“狗屎。”
“……”
“当我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走出五米,捡起一块雪,精准投掷进柴堆里,余烟丝丝飘荡,随后他勾手让我过去。
再次被他扛起的那一刻我知道了正如风花雪月都无法反抗地心引力那样,我无法反抗一个充血的大脑。
围脖缠在锁骨上,繁琐得令人发恼,毛衣是紧身的,心脏在山峰上。
我被关进笼子里,锁链是粗壮的四肢,深幽的蓝眼睛黏在面颊的皮肤上。
他露出愠悻之色,我老老实实地闭紧嘴巴,再也不乱说话。
他态度坚决,升国旗之后仍旧要给我上早课。
他说:“听好了,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第31章 Madam,一切为了生……
岿然不动的凝视,看得我快要破产了。
伊实对声音中磁性的力量一无所知,滚烫的唇贴在耳垂,我下意识躲开这股痒,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昂起头俯视地平线。
“你只说对了一点,我不会压制自己的欲。望。”他用腿支开我的两条交通工具,压强集中在右侧耻骨,“但我也有理智,分得清喜欢和不喜欢,不会单纯因为想要来一发就闹出一剧不愉快。”
他在我嘴唇上盖章,盖出震天响,对上我不清明的眼眸,咧嘴笑:“看吧,这就足够了。”
一串串英文不能条理清晰地穿过我的神经,而他继续解释,抚摸我的下巴:“仅当你对身上的人也有感觉时,一个吻就足够把你弄成这样。”
指尖从下巴流到后颈,高架桥架起我的后脑勺,他说:“记住了宝贝,我的吻没那么廉价。”
题海战术之所以有效,是因为有人不断地在同一个地方厮磨,乃至烙印。五官有一官沦陷那么离倾国倾城就不远了,唇畔发生地震,原本通透的市民一时间四处逃窜,变成了大胖子。
我在胡言乱语什么,嘴巴肿成这样了,地上还没有一件衣服?
“伊实!”我发出缺水少粮的呼唤。
“说。”但他没给我机会。
“……”
通常面对敲诈勒索我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不过至少能发表获奖感言,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奖,所以感言也可以说是日记。伊实的吻技是高空擦玻璃工人的作业,熟能生巧和惊心动魄并存,没有广告词,只有一通电话,默认免提,大放厥词:你捕鱼吧,都是小鱼吧!你捕过鲨鱼吗?
没有,鲨鱼会咬人。但我捕过美人鱼,算不算?可是美人鱼也怕鲨鱼,鲨鱼来了,她就消失了。记忆里美人鱼的模样变得模糊,只依稀记得我曾经对不起她,马上对不起也要被忘记了,鲨鱼吃人也吃情绪。
我很享受地躺在云层里,偶尔附和两声音素,便大摇大摆地睡了过去。
“Damnit!”
……
海鲜粥的下一顿还是海鲜粥,味道无可厚非,在进步空间内迈出了一大步。我换上一身黑色高领羊毛衫和牛仔裤,头发盘起,从镜子里看自己的身型,眼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只看得见金玉,败絮的管理权在另一个人手上。
伊实说带我去徒步,美其名
曰锻炼身体,光靠海鲜粥是养不好了,需要做点老生常谈的康复运动。我望了望窗外的天,一觉睡到下午的两个人还要去赶末班车,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为了不再喝海鲜粥,我还是决定当一回亡命之徒。
道路上的雪被铲干净后留下了湿滑的后遗症,我不抬起脚的话差点参加冬奥会滑雪比赛。挺好玩的,像只企鹅,后背上了发条,扭两下立马一往直前。
“小心点,”伊实提醒道,“摔个屁股蹲你就笑不出来了。”
摔了我也不怕,企鹅能用肚皮滑翔你不知道吗?我嘻嘻笑,走过去挽住他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