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茶+番外(81)
心里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反而让自己更加坚定了下来。
她对木恒点点头,“我明白了。”
画室的灯光明亮,照得她那双眼睛更加明亮,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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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年的参赛名单,请您过目。”
富丽堂皇的酒店房间里,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将手里的名单向前呈了呈。
“嗯?”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似乎不满自己的休息被人打断,随意地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哼笑,“英国凯思特家的小儿子,美国加西亚家的小闺女,法国帕修斯家的小儿子……还真没有新意,每年都是这些家族。”
“嗯?”他视线一顿,定格在某个名字上,用有些蹩脚的汉语将人名读了出来,“顾……顾南星”
“这是哪个家族的?亚洲的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姓?”
他像是来了兴趣,做起身,拿着名单看向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这是c国顾家的女儿,她随母姓,或许您会知道她父亲的名字。”
“哦?”他挑了挑眉,“c国啊……似乎Inspiration的金奖得主还没有亚洲人呢。不过也无所谓了,除了木恒那个家伙画得还能让人稍微称赞一句,他们其他人画的也真是拙劣至极。”
他仰了仰下巴,带着些轻视道,“我会知道她父亲的名字?我亲爱的图斯,你是不是昏头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三流小画家的名字?”
“事实上,这应该是您的老朋友了。”图斯毕恭毕敬道,“她的父亲,正是与当年的您一起参加比赛的对手,苏容。”
第42章 第42章“姐姐”
“她的父亲,正是您当年参加比赛的对手,苏容。”
男人的表情倏然难看了起来,“苏容?”
他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名单往图斯身上一扔,“好啊,那就让我来看看,她女儿到底能画成什么样。”
图斯将落在胸口处的名单轻轻拿了起来,却没有急着走,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通知一下那边吧,这次我要做评委。”
沙发上的男人沉沉开口。
“是。”
图斯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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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星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将画架上固定的画纸取了下来。
“这样可以吗?”
她拿着画纸,问着前面的人。
“完美。”木恒吹了个口哨,满意地看着这幅画,点了点头,“用没骨画画花,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段话说的简直像在唱rap,饶是木恒这种很熟悉中文的混血,说起这种绕口令来仍然带着点别扭。
顾南星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尝试。”
以前收到苏容的影响,画的最多的便是油画,后来长大了,渐渐发觉自己对国画更感兴趣,于是转而精工国画。
上了大学以后也是如此,老师们基本都教他们工笔画,没骨画法很少有人尝试。一是因为没骨画比较考验对色彩的掌控力,二是因为画形容易,渲染更难。没骨画较工笔画要求更高,耗时也更久,往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没有工笔画直观。
所以大部分人都会从写意与工笔画中选择,没骨画用的倒是少。
顾南星往常画的最多的也就是写意与工笔,今天突发奇想想试一试没骨画法,没想到出乎意料地顺利。
调色、蘸取颜料、落笔……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顾南星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做的这么好。
木恒不禁有些咂舌,“我突然能明白为什么吴院会这么看好你了。”
每一个看过顾南星作画的人恐怕都会为她的沉着所折服。
木恒离得近,所以感受更为直观。顾南星站在画架前,面无表情地挥动着笔杆,在些微泛黄的画纸上落下或轻或重地一笔、两笔,然后熟练运用颜料,下手极稳又极准,每一道颜色的落下都让人不觉感叹,仿佛这颜色就该是落在这,也只能落在这,这样才是最恰到好处的。
这种对色彩的掌控力,其实极难培养。而熟练到像顾南星这样的,只能用与生俱来的才能来解释了。
难怪人们总是说天才让人嫉妒。
时常被人以“天才”相称的木恒,此刻静静地看着顾南星,不自觉地想。
尤其是,比你更天赋卓绝的人,还更谦卑努力。
他将视线移到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堆画纸,那是顾南星这几天天泡在画室的成果,难以想象她花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
“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啊。”木恒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头,“第一次尝试就做的这么好,会让我这个做师兄的越发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