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将至(96)
外卖到了,姜至披着毯子起身,打开门,却愣在门口。
穿堂风呼啸而过,姜至被冻了一个激灵,打了个颤,怀疑是自己做梦。
哗啦一下,毛毯堆在脚边,腰被用力扣住,她像是被李惟钧粘在胸膛里,踮起脚仰着头和他接吻。
他在咬她,用了点劲儿,姜至感觉到痛,舌根也麻,意识到现在不是在做梦,她根本呼吸不过来也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吻,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李惟钧松开她,呼吸像是被点燃,落在她脸颊上,烫的人快要融化在他的身体里,眼泪也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她倒在他怀里闷闷地哭,“你怎么来了呢……这么远,你怎么就来了呢?”
“不远,清潭也是我的家。”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腰,一转身,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说:“我们说好了吵架不隔夜不冷战,有事及时解决。”
她忘了,她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掉呢?
姜至埋在他肩头不肯看他,心脏更痛了,呜咽着,“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想要跟你分手,是我错了,你骂我吧,罚我吧,我不想那样气你的,以后我再也不提那两个字了。我就是矫情地想听你说一句,姜至,我需要你,你能不能留在西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
“我也有错,”他尝试把她的脸剥出来,但她始终用手捂着,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过的话很过分,没脸见他,咸涩的泪珠从指缝间落下来,李惟钧抹掉,慢慢亲着她的手背,“对不起,我没有当时就追上你,机场没有直飞的票了,我从别的地方起飞才耽误了点时间,还有,没能及时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事情还没落定就让你跟着操心,是我没照顾到你的感受,现在听我说好吗?我已经在准备找清潭的工作了,也正在把生活重心往这边挪,前段时间出差就是在参加面试,至至,你要相信我,我是想和你有未来的,所以我总得有个最稳定最合适的工作和生活,才能跟你谈未来吧,我一直想着等确定了再说……是我让你没安全感了,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呆滞一瞬,她还是抽噎着哭,瓮声瓮气地重复:“我绝对不会再冲动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李惟钧无奈地沉沉肩,捋着她的长发,顺着她的背脊,“至至,不是说罚你吗?你这样我怎么亲你呢?”
姜至放下手,用满是泪痕的脸贴住他,用力印上双唇,炙热的鼻息交融,像交战的士兵一样啃咬着彼此,分不出胜负,舌尖绞着,每一次呼吸都打上了关乎对方的烙印,用亲密的痛楚做出惩罚。
李惟钧哑声说:“亲眼泪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以后不哭了好吗?”
真正的外卖来了,李惟钧把门开了个缝隙,接过外卖正想问姜至吃不吃,她双腿盘住他的腰,接着黏上来,带着哭腔的语气还未消散,听得人心软不已,“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男人,你还愿意陪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吗?
李惟钧被这句话狠狠攥了下,浑身变得软乎乎,干涩的喉结滚了滚,忍着鼻腔的酸意,给出他能给出的最诚恳的回应:“我爱你,姜至。”
姜至的耳朵嗡地麻了,鼻子一酸,又想哭,被李惟钧堵回去,他依旧强势,在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具象的爱,她下意识迎合他,紧紧贴着他的腰腹,激烈失控的吻再次夺走他们的呼吸。
她在换气的间隙要求李惟钧:“别走,要好好爱我。”
恒温的屋子好像在这个隆冬时节迎来炎热漫长的夏季,每分每秒似乎都在接受烈日的炙烤,衣服带起的风刮过身体,带来一瞬清凉。
很快,光洁的身体又被毛茸茸的毯子裹住,姜至挂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们倒在夏天暖洋洋的温度里,十指紧扣的掌心湿得像海。
直到湿漉漉的那片海落在身体上,姜至才意识到真正的夏天来了。
舌尖和皮肤接触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
腰被托起,身体弓起一道漂亮的弧线,令人作乱的柔软弧度在李惟钧眼前晃动着,姜至哆嗦着视线往胸前扫了眼,恰巧对上他舔咬着看过来的目光,惠风和畅的午后,一切都无从躲避,什么都看得清晰,她颤着声音说:“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痒,麻。
李惟钧的动作停下,双臂交叉向上脱掉衣服,精壮的身体紧贴着她的,每声喘息都让姜至觉得更燥。
真正的水流从头落到脚,舒缓了烈日带来的燥热,却又让人红了脸,李惟钧的呼吸落在她挂满水珠的皮肤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肩颈,再缓缓往下,落在起伏之上,又来到小腹,肚子像是烧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