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凌顿了顿，向前逼近一步，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继续说道：“如果我亲姐姐的时候，你也能有感觉，难道你心里就没藏着比我更卑劣的想法吗？你敢说一次都没有过吗？”说这话的时候，水亦凌紧紧盯着江聿风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江聿风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有啊，自己对姐姐同样抱着那种喜欢的心思，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好像也没比眼前这个人正义多少呀，顿时觉得有点心虚，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比下去。

但是、但是！

江聿风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想着不能就这么认怂了呀。

“我有。”江聿风咬了咬牙，带着少年的那股意气，在同样有着“卑劣”心思的水亦凌面前，他觉得好像不用过多地隐藏自己了，反正都被看穿了一部分嘛。

他的眼神里燃烧着年轻人才有的冲动和烈火，那炽热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对上水亦凌的眼睛，仿佛要把水亦凌给灼烧了似的，大声说道：“但是我更有勇气，我想着在恰当的时间向姐姐表白之后，再和姐姐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说这话的时候，江聿风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心里既紧张又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和姐姐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难道……你就不害怕表白之后她会离你越来越远吗？”

水亦凌冷笑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受伤的唇角，那是刚刚不小心弄伤的，这会儿却好像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慌乱，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除非你把她关起来，让她没有拒绝你的机会，否则像姐姐这样的人呀，一旦你表白了，那恐怕就是失去她的开始呢。”

水亦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没底，他也害怕真的会是那样的结果，可还是想用这话来打击一下江聿风，让他知难而退呢。

水亦凌在刚刚那一瞬间，心里竟有些羡慕江聿风的勇气。江聿风在这个年纪所拥有的一往无前的劲头，在他这儿呀，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水亦凌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对白若那一点一滴的深入了解与靠近，那都是他内心的渴望和理智相互纠缠之下的艰难挣扎啊。他偶尔也会冲动行事，可更多的时候，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去试探、去摸索。

江聿风现在还不明白这些呢，他可以凭着那份天真，一脸鄙视地看着面前这个步步为营的水亦凌。他心里盼着能和白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就像上次在游乐场时那样，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两人一起迈向幸福的未来。

只可惜啊，他现在还太过弱小了，弱小到没办法亲手把白若身边那些心怀不轨的“豺狼”给打败，每每想到这儿，江聿风心里就满是不甘和无奈。

“不管怎样，你休想欺负白若，尤其是、尤其是做那种过分的事儿！”

江聿风一提起这事儿，还是气得咬牙切齿，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

“……各凭本事罢了。”

水亦凌轻笑了一声，可这一笑，扯动唇角的时候，那伤口传来的抽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神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他暗暗想着：“这江聿风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嘴上却冷冷说道，“我劝你往后还是安分些，好好上你的学，毕竟，这可是白若为你求来的福气呢。”

“不劳您费心。”

江聿风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心里对水亦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暗暗发誓绝不让水亦凌得逞。

水亦凌原本还以为江聿风找他是有什么重要事儿呢，看在白若的面子上，这才过来待了一会儿，其实刚开始他都不打算理会江聿风的。

不过这过来一趟倒也不算白来，至少让他知晓了一个惊人的大秘密。虽说他还不清楚自己和江聿风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可平白无故的，自己那些最私密、最难以启齿的心思就这么暴露在江聿风面前，对水亦凌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啊，他心里又气又恼，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水亦凌沉着脸回到白若身边，白若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就着那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看着书，那模样像是一边看书，一边在等着水亦凌回来呢。

水亦凌趁着昏暗的光线，悄悄遮掩着唇尾那泛出青色的伤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那般挨着白若身边坐下，轻轻嗅着白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少女独有的馨香，那一刻，水亦凌只觉得心里那烦躁、郁闷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不少，瞬间被治愈了许多，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温暖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