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笑着看向白若。明明私下练了无数遍，可真到这一刻，他喉咙发紧，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姐姐，这是我自己去打的两枚戒指，款式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种。姐姐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去游乐园，有个抛绣球招亲的场景，那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园，也是第一次和姐姐那么亲近——”江聿风极力稳住声音，可越说越觉得幸福和幸运，“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站在姐姐身边。”

江聿风递上戒指，轻声说：“姐姐的第一对戒指给了别人。”他们曾有过类似成亲的情境，可戒指却在水亦凌的项链上，“我希望这一对戒指，姐姐能亲手为我戴上，我愿对姐姐献上一生的忠诚，为姐姐勇往直前。”

江聿风的手举着盒子，微微颤抖，盒子底下还压着他存有不菲拆迁款的银行卡。此刻，他将自己的全部真心和身家都展露在白若面前，毫无保留地表达着爱意。

“我喜欢你，姐姐。”江聿风鼓足勇气说，“请你……请你……”

请你垂怜这颗卑微又渴望被爱的心吧，我的光——

第52章 不甘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又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白若在酒的醇香中微微失神，她看向江聿风，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原本以为的友谊似乎悄然变了味，她的唇舌间还残留着那微微酥麻的酒意和一丝涩感，喉咙不由得紧了紧，看着眼前的江聿风，她抿了抿唇，心中满是纠结。

江聿风满心期待着白若的回应，在他看来，白若只会给出一种回答。

而白若，确实也只准备了一个答案——

“抱歉。”

酒精让江聿风反应变得迟缓，他甚至觉得自己耳鸣了，那不符合实际的轰鸣和随之而来的巨大悲怆，就像呼啸而过的火车头，瞬间将他的世界碾碎。他那瑰丽快乐的世界轰然坍塌，耳边只剩下一声“抱歉”。

“……姐姐，为什么说抱歉？”江聿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在白若面前，他看着白若，第一次感到如此慌张和无助，心里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江聿风害怕看到白若怜爱的表情，曾经他那么喜欢白若的温柔，可此刻，这份温柔却像钝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肺。

他慌张地问道：“姐姐，为、为什么？”

“抱歉，”白若说，她清楚自己只剩下一年寿命，即便答应江聿风，也不会有好结果。更重要的是，“你还年轻，人生才刚刚起步。”白若看着江聿风，眼神温柔，却又透着无情，“也许你没分清喜欢和爱情，你遇到的第一份温柔是我，所以可能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情。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人，说不定其中就有真正让你心动的。你得想清楚，你对我的喜欢，是真的那种男女之爱，还是仅仅因为依赖——”白若笑了笑，轻声安抚，“你还小呢。”

“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激！”江聿风听着白若的话，内心的不甘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对白若的喜欢不是感激，也不是依赖，“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姐姐！我都毕业了，很快就要上大学，之后也会毕业，和姐姐一样。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姐姐，你——能给我个机会吗？！”江聿风眼里蓄满泪水，可他倔强地忍着，不想让一滴泪落下，他觉得流泪是没长大的表现，他死死守着眼眶里的泪，仿佛只要眼泪不掉，他就不是小孩子，就能继续和姐姐争辩。

“戒指你先收着，等你看过世界，若心意依旧，那时我会考虑。”白若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江聿风的头，可又怕引起误会，便缩回了手。

“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姐姐，你还是不相信我！”江聿风终究没能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本想就算被拒绝也要保持体面，可此刻才发现，根本做不到。

江聿风猛地将白若抵在墙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他吻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唇，越吻越觉得苦涩，泪水的咸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不知何时，他早已泪如雨下，含着泪，想用这个吻证明自己的真心。

江聿风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白若推了推他，他却觉得难受极了，不仅没放手，反而紧紧禁锢住白若。江聿风怀着强势又绝望的心情，咬上白若的脖颈，抑制不住地啜泣着，却又故作坚强地说：“姐姐，这些吻是你欠我的。”白若推得越用力，江聿风越绝望，“姐姐，如果确定你对我没感觉，我就会放弃。”

白若推他的力气渐渐松了下来，江聿风的吻很重，还带着苦涩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