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知道自己现在实力还不够，和水亦凌比起来，还差了些底蕴呢。他一直在默默地积攒自己的力量，盼着有朝一日能让姐姐对自己刮目相看。

白若的回信开始变得不那么准时了，邮件断断续续的，江聿风觉得自己就像只风筝，攥着自己的那根线晃晃荡荡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直到有一天，水亦凌的电话打来了，这一次，江聿风赶忙接了起来。

“回来一趟吧。”水亦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江聿风却莫名地恐慌起来，仿佛有根弦在心里紧紧绷着，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痛苦。

江聿风匆匆订了机票赶回家，水亦凌发了一个地址给他，地址上“殡仪馆”三个字显得那么刺眼，那么陌生。

当江聿风抱到白若的骨灰盒时，那骨灰盒还有些温热，江聿风却只觉得烫得难受，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等水亦凌过来想碰骨灰盒的时候，江聿风像疯了一样，紧紧抱着骨灰盒，怎么也不肯松手。

江聿风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想问白若怎么这么狠心呀，就因为自己先表了白吗？

“姐姐……你未免也太偏心了一点。”江聿风喃喃自语，“可是只要你活着，偏心又怎样呢，喜欢别人又怎样呢，和谁在一起又怎样呢，只要你活着就好啊——”

第63章 新世界开始

江聿风觉得自己心里的泪仿佛早已流干了，他无数次在心底狠狠责怪自己。怪自己当初太意气用事，非要独自一人跑到远方去打拼，也正是因为那股子意气，在那个关键时候，居然没能接到水亦凌的电话呀。

他常常想，自己明明可以像水亦凌那样，陪着姐姐安安稳稳地过完那个冬天的呀。他原本以为，和姐姐往后还会有好多好多个冬天能一起度过呢，可现在，一切都成了奢望，每每想到这儿，他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厉害。

水亦凌面无表情地看着江聿风，脑海里回想着白若之前交代的那些话，然后把白若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聿风。

“姐姐觉得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她这病已经没有好转的可能了，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拖累你啊。而且姐姐对你是抱有期望的，她希望你能达到和我一样的高度，盼着咱们俩既能成为一辈子的对手，也能成为互相扶持的朋友呢。”水亦凌只是机械地转述着白若的想法，其实这压根儿不代表他自己心里真正的念头。

水亦凌心里明白得很，他和江聿风怕是永远都没办法成为朋友的。横在他们中间的，可不单单是对姐姐的那份爱呀，还有那仿佛难以跨越的阴阳两隔呢。

水亦凌记着对姐姐的承诺，给了江聿风不少帮助。江聿风的公司借着时代的东风，发展得越来越好，甚至真的已经有了能和水亦凌的公司分庭抗礼的实力了。

只是呢，江聿风的性格变得越发古怪，也越来越偏执了。身边的人都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很难靠近他。他每天晚上都得靠吃大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强迫自己勉强入睡。现在的江聿风，就好像只是一具在这世上行走的行尸走肉罢了，不过他在公司里处理事情那手段可是雷厉风行的，公司的人对他是又怕又敬。

江聿风后来忘了好多事儿，但有两点，一直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

第一，绝不说喜欢。

第二，要把对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水亦凌的情况看上去似乎比江聿风要好一些，他成了大家眼中那个近乎完美的掌权人。他处理事情的时候，就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总能用自己那温和的力量去感染身边的人。

可只有熟悉水亦凌的人，才会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不对劲，和水亦凌一起创业奋斗的程明丽就不止一次满脸担忧地看向水亦凌，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我总感觉……你越来越像她了呢。”

“是啊。”水亦凌缓缓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思念，喃喃自语道，“我越来越想她了。”

窗外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那一片片招摇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着，明媚的样子像她，恣意的模样也像她。可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她了呀，想着想着，水亦凌的心里就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再也补不上的东西。

白若退出了这个世界，进入到了一个既玄妙又神奇的空间里头。在这个空间里，好像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她能够去拨动时间的齿轮，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白若心里满是新奇，又夹杂着些许对未知的忐忑。

过了一会儿，系统001姗姗来迟。